封丞重新躺好,闭上眼睛,只有自己才知道心底有多忌妒文相喜欢上的人,反反复复的猜想、在意,最终也只能吞咽下去,给自己一个苦涩的味道。
美丽的琥珀色眼眸移向房间内那束花,瞬时温柔了起来,毕竟,他送他花了,不是么?
撇了撇嘴,文相盯着娇艳玫瑰,没好气道:“我担心他会在逆府住上一辈子。”那家伙是明着准备开始破坏负的名声么?好感人的一出生死相许。喝一口清水,随意递给封丞,“渴不渴?”
下意识喝一口,封丞没看到文相突然变得甜美的笑,只是皱着眉思考,“不合国法,万一以后他要访问其他国家,或接见什么元首,也通通把逆府带上了?”不自觉的,已经开始为向来在公众面前保持沉默的逆府着想。
蓝眸略沉,皇帝轻轻笑了,“是呀。”再看看封丞,“我同意。”转身走人。
夜里封丞醒过几次,三次是因为自己要翻身,而意识到身边的文相,怕惊动他而强制自己醒来,剩下的便是文相一翻动身子,他便醒了。很奇怪,文相的睡法,先是靠近他,几乎贴到一块儿的让他心跳狂乱的然后就后退,后退到几乎床的那一边缘,然后不到半个小时,再次靠近,然后再后退。这么反复下来,封丞干脆也不睡了,眯着眼,侧过高大的身子,看着文相自己折腾。
与妹妹拥抱了一下,封丞拿着杯子,微笑,黑眸中飞快的闪过什么,“是呀。”
另一头的文相垂着眼,心中暗骂着笨蛋。
诺大的厅堂只省下两人。
不同于平日苍白的脸,文相才睡起的红润和凌乱的发及睡衣让封丞眼一沉,忙撇开头去。
而他居然没醒,一直沉睡在他自己的周期移动中。
笨蛋到底是谁?他还是他?
彼此都知道指望谁,皇帝扬高了俊眉,“你已经带走了,还问我要?”好笑的瞟见封丞的明显误解,八成以为此他为彼他——那个婴儿。
卡塔尔。
文相坐在床上,接着那张纸。是说皇宫中那个女人疯了,皇帝要求将她接到逆府暂时修养,而大家长们不同意。
吵醒文相的是清晨7点钟敲门进来的侍从。
门开的那一刹那,封丞全身绷紧,反射性的要起身的同时看到反复运动中贴到他怀里的文相蓦的睁开眼。要不是他一直看着文相沉睡,真的被他琥珀眸子中的清醒所骗,以为他一直未眠。
皇帝看好戏似的现在才上前,“你要什么?”逆府人从不白做事,他自找的让文相有扒皮的准备。
侍从不敢乱望,低着眼,“对不起,封先生,可找不到二少爷,只好来禀告您,卡塔尔急件。”伸出双手,奉上文件。
门轻轻打开,“相。”温和清秀的女人含着笑,端着个盘子进来,“哥哥,我刚去帮客人安置客房去了。真对不起,没来接你们。”
封丞略有同感的看这一大家子的反应。
文相的行程被众家长得知,惨白是众人面孔上唯一的色调。甚至连文相的父母都不再有余力去反对文相同意的事——将那女人接来逆府——相互对望着,叹息离去。
封丞没错过文相的再度红脸,动作利落起身,“怎么回事?”拉过床边的睡袍穿了,下床到房间中央的大花瓶处,欣赏依旧怒放的鲜红玫瑰。
自己又何必追着他问他的感情历史呢?更何况正常的朋友关系,男人之间是不会谈到这个的吧。
“该罚,害我差点认不出你了,怎么变得这么美丽?”噙着温柔的笑,文相接过她手中的盘搁上桌,与她拥抱一下,并且轻轻吻了吻她的红唇,这才笑着向封丞:“兰儿变漂亮了。”
“你说怎么办?”
“你是皇帝,可以选择在逆府住一辈子,其他人却不行,这很不公平呢。”浅笑,修长的手轻轻抚触着茶几上花瓶中的娇美鲜红玫瑰。
封丞这才走过来,凝视着血红的玫瑰,“为什么皇帝还住在这里?”心中是微笑,从来没注意到,原来文相喜欢的是红玫瑰,火一般的热情……虽然有点不符合。
封丞沙哑的声音让文相微笑了。随即印入脑的是昨夜不愉快的话题,垂下眼,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再瞪一眼到现在也没回身的封丞的背影,“我们回卡塔尔。”妒忌就妒忌吧,先回去料理了这件事,再找个借口和他出来好好玩玩得了。他就不信,比不过一个大学女教师。
微微垂下眼,文相心情很好,“我要他。”
几乎是瞬间,文相的眼神示意封丞去应付,而自己则往被子里缩。房间是中世纪设计,古典的大床不但大而且自成一个小房间,又离门口较远。一般人是看不清床上的动静的。
文相只是浅笑,若老太爷听到这番话,还不开心的马上网络他来逆氏工作,怎么可能留给那个白痴皇帝当苦工,是人才就得留给自己,你的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这可是治理名言。
接过来,让他退出。见门关上,封丞才回到床边,将迅速看了一遍的文件递给从被子里钻出的文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