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眼,美丽的琥珀眸子没有波动的注视着窗外被灯火照亮却又有着大部分遮掩在阴雨中的景象。
封丞阴郁的盯着那道颀长身影到门口,手触上门把,才开口。“我讨厌你这个样子,文相!”
……闭了闭有些乏了的眼,“难怪你要把他扔过来,我知道。后边的事我也考虑过了,一步按一步,怎么走都会得到我想要的。”
侍从们跟上,为刚才的走眼摇头,心里失笑,怎么可能嘛,逆府二少爷是最和气的人儿了,加上身子虚,从未动过气,脾性好得跟佛似的。
如今这叫什么状况?这就叫做吵架了?
“才好玩不是?”对方反问了一句。“晚安。”不再有说话欲望的先挂断了电话。
至少,还会在同一间宫殿里吧。
低笑传来,“相,你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而他也有很多天没见到封丞了,刻意不去看,不去听,不去关心,结果是头一次真正不清楚他到底在做什么。
言语上的冲突,导致精神不受掌控的受到了一定创伤,随后再老
勾出温和浅笑的唇角有些下撇,那个男人不会真的一气之下奔回卡塔尔吧。自刚见面的一见如故,相互有好感而成为朋友后,他们最少一星期见上一次面,从未闹过矛盾,更不可能有相互不搭理的情况出现。先前的所谓“试验敌人”也根本没持续上24小时。
冷的雨夜,入冬了,11月份的冬已经有了渗骨的寒。
咽下药片,喝了一大口水,文相半坐在床头翻看着膝头的文件,语气有些不稳,“我真想把他空投回卡塔尔。”
垂下眼,一项项看过纸上的数据分析,文相摇摇头,这一回,大哥真是在玩火了,而那一头……想到封丞,琥珀眸子一眯,冷意无比。
是什么意思。”慢慢开口,了解封丞只是气话,可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先前见到他,那般的开心为了谁?这个开口便骂人的臭男人。文相笑得优雅,俊逸的面色温和无比。
“那你气什么呢?”电话那端是略显愉快的笑,“迟早到手的事,有什么可动气的?真没挑战性,你拿捏得了,我就不搀和了,自己看着办吧。”
将高大的身子靠上一侧沙发,封丞揉一下印堂,“我只是担心,所以语气急了点。”黑眸接收到的只是文相背影,不禁咧了咧唇角,这算是争吵么?两人相处这么多年,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该怎么办?事实上,封丞此刻倒真希望他们以前没那么和平相处,至少他会有经验知道若发生这样的事该如何处理。
深夜的电话那头传来低脆夹杂丝沙哑的动听男声,特有的卡塔尔腔调,“哦?我真该在箱子上安装摄像头,让你发火的人和事总算是有一件出现了。”
抬眼,只有面对的光鉴门板倒印出琥珀眸中的可怕怒意,咬了咬下唇,一个字一个字的开口,“是你自己愿意来来去去,与我何干!你后悔,那就走!我情愿不认识你这个人!”拉开门,再也不愿意听到多一句伤人的话,用力甩上门。
移目光向床外,慢慢迈开步子到窗前,动作高雅的抚上精美窗棱,“哦,我生气了么?”语调温柔依旧。
像是被一根针扎入心脏,刹那间的尖锐疼痛迅速扩散到全身,文相用力抓紧门扶手,才止住身子不由自主的寒栗,深吸一口气,“我怎么了?”很好,依旧平淡温和。
“你又想要我怎么做?”听得出背后那男人语调中的投降,无奈和累,琥珀眸子出现了深深的无力,为什么到最后,总觉得是自己的不对?到底又要怎样,才能……抬眼,瞥向窗外阳光,“你累了,去休息吧。”侧身就往门外迈出。
门边的侍从吓了一大跳,“二少爷……”抬眼的瞬间被面前的可怕男人震住,这哪里是平日里温柔和善的二少爷,换了个人似的寒气魄力逼人,而下一刹那,文相的微笑让侍从们睁大了眼,认定自己看错了。
封丞不用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动气了。闭了闭眼,举起双手,“对不起,我不想惹你生气。”
温文尔雅,垂下长睫,儒雅的浅笑着:“走吧,我想去藏书阁看看。”
一行人远去,徒留屋内人独自交织着怒火与懊悔。
觉得有点累,他先是担心万分,再来莫名其妙被绑架,然后见到他安处杵在面前,又笑得美丽如花,最后变为一枚花岗岩背对着放冷气。封丞低下头,张开手看着,若他能、他敢,他真想抓住文相狠狠摇摇,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你生气了,我要怎么做?”文相从来没对他摆过这种高姿态,陌生呵。
黑眸低沉得像口黑潭,心痛于门边人的浑身一颤,更痛恨他依旧冷静非凡,“我讨厌你!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你当我是什么?玩具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你把我的……我的友谊踩在脚下,很快乐?!”
“你急关我什么事。”文相不急不缓的,垂眸仔细观察着窗棱上的精致镂花。
“嗯,大哥的事也小心点。”薄唇勾出个笑,文相稍微用力一些的搓动纸张,“你的事,没必要那么轰轰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