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制住自己差点入迷的目光,封丞咳嗽了一声,“今天天气不错。”从来不知道文相这般容易脸红而且敏感,不过是鞋尖相碰,却惹出了暧昧的味道。要不是太多少下在周围,他真想再去碰一下,看看文相会不会跳起来。
“皇帝真的十分喜欢鲭鳞负。”封丞沉默了,回想这一年,皇帝仍旧时常去逆府总部,将自己一个人关在鲭鳞负生前的办公室。……很强烈的友情,强烈到让人几乎怀疑他们之间有过什么。悄悄看恢复平静的文相一眼,垂下黑眸暗自叹了口气,仅只是友情呵。
咖啡屋的女侍送上两人点的咖啡,得到道谢,再好奇的多看了两人一眼,才红着脸躲回柜台后面去。
双手捧着咖啡,喝一口,借热气遮掩给自己平复的时间,“他会高高兴兴主动帮你料理国事。”文相弯起唇角,皇帝知道失去好友的味道,应该不会不知趣,加上大哥说他尚住在逆府……怎么还赖着不走。
一行人进入街道一侧清闲的咖啡屋。
“你明白我在说什么了?”抬起金棕的眼睛,文
“夸赞我什么?”封丞有点心不在焉的顺话搭腔。
……啊?
“他们之间的事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民一口香浓的咖啡,文相淡淡看着自己修长的五指,人的一生,握在自己手中,想要什么,不要什么,全看这一双手的张合,而最要命的,就是连自己也不清楚想要还是不要,对比起来,自己幸运很多呵。抬眼看看封丞,再落到那双大手,绝美的笑在热气中微微浮现,不知道,他与他的手相携,能否到老。
封丞垂下眼,没有回答。
微笑着看文相脱掉大衣和围领手套,再拿侍从送上的药吃了,封丞这才欠了欠身,换个坐姿,开口:“沿街许多人都盯着你不放。”他们两个坐在咖啡屋内的落地窗边,其余人分别坐在其他处,呈环状为他们留出空间。
琥珀眸子直视桌对面的他,含着深藏的笑意,“你像冬天里的暖被。”
“嗯。”他没有异常神情,只是聆听。
温和漂亮的褐眸瞟向窗外,借以掩饰自己略夹杂恶意的大笑冲动,却被冬日里不经意的火红娇艳吸引住了目光。
满意感受着强大的安全感和温暖,文相不动声色的多握了一会儿才微笑着收回手,“只是想表示一下友好关系。”不急,这不也勉强算是牵手了。收回口袋,捏成拳,细细品味着那种被全权包裹的味道,低笑了,“丞,我有没有夸赞过你?”
封丞动了动身子,长手长脚的,在小圆桌下触动了什么。
琥珀眸子被长睫遮掩着,文相收着双腿,应了一句:“是不错。”有点说不清自己的心情。从小就不愿与任何人有身体上的过近接触,哪怕是至亲,即使有时面对封兰,也是强压住厌恶的。可面对封丞,仅只是轻微一点儿相擦而过,他却心跳大乱,无法自己。……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了?微妙至极。
“不得不说,人是虚伪的。”弯出浅笑,修长的指改为去试探咖啡碟边花纹的粗糙度,“为了追求名利,他们可以放弃一切,甚至是本质、尊严。”
得够多,应该是没有问题,而且难得两人出来同游,说心底话,并不想那么早回去,即使他们住在一起。
文相只是浅浅笑着,四处看一眼,“我们到咖啡屋坐一下吧。”望一眼封丞,同样贪恋此时的感觉,不想破坏什么。
封丞顺他的目光侧转身望过去,是个花店。想到了什么,柔了黑眸。逆府人都非常喜欢花,各式各样的,鲭鳞负生前所住的花宵院里甚至培育出四季不败且随季度变化也变化花色的奇异珍贵品种。
“丞。”文相小心的用指尖碰碰咖啡杯,极细的声响。
莫名其妙瞪着文相伸出的手,封丞眨一下深邃的黑黑眸子,“你要握手?”仍是也将手伸出,与之交握。滑腻至嫩感触,很娇贵的手,叫他失神了一会儿。
而文相几乎是反射性的后收回腿,悄悄的,白晰的颊又染了抹极好看的粉。
封丞勾出浅笑,依旧体贴的站在他身侧,挡掉尽可能的风,“嗯,休息一下也好。”
“嗯。”音乐的,黑黑的眼睛中有了朵非常美丽的笑花。
“但当他们得到了一切,”文相敛着眼,手指在桌布的花纹中弹跳,“他们便开始不顾所以的强调起本质、尊严。”
“嗯?”他低沉的声音怕吓着他似的很轻,深沉的黑色眼眸则是一直关注着他细微的动作神情。
想到他赞美自己的话,文相只是轻轻的笑,双手搁在桌上,交握住,有些漫不经心的用两只拇指互相交叠着玩,“怎么不说也有很多人看你?”相较自己,封丞的高大英俊,在卡塔尔,可是众多女人的青睐对象。
小小的圆桌上,两杯咖啡散着热气,腾腾的,暖意十足。
偷看着文相好看的脸红,封丞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又动了动身子,“这个,你说皇帝会怎么看我失踪的事?”出来快一个星期了,卡塔尔军事方面归属于他处理的文书估计要堆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