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小护士直起身，捂着嘴笑起来：“那肯定出名。”
许淼叹了口气，邵醒刚毕业就一直由她带着，什么脾气她心里清楚，但凡他认定了的事儿，是八
现在休假没什么，之后忙了就必须得有助理跟在身边了。邵醒正琢磨着该选哪一个，靠在他肩膀上的陈远皓就来了句：“都不怎么样。”
他转过头，看见邵醒面无表情地一边活动肩膀，一边朝外走去。
“没勾搭，”邵醒叹了口气，“没有私情，公事公办。”
陈远皓的脸色微微一变，不过很快又微笑起来：“是吧，我们同学都这么说，我都想劝他拍拍短视频当个网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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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醒说：“认真的。”
邵醒也希望自己是在开玩笑：“我是认真说的，淼淼姐。”
陈远皓这次烧得狠，总共要挂四瓶水，三个大瓶一个小瓶。在护士过来换最后那瓶小的时候，陈远皓总算是醒了。
思考了一会儿，邵醒关上了那两份简历：“行吧，那就给你个机会试试。”
“反正数儿不会差多少。”许淼说：“你到底怎么想的，让一个明显对你有意思的人跟在身边当助理？你不是对他没那个想法吗？”
许淼沉默片刻，从火机的声音中，邵醒判断她点了根烟：“你们俩什么时候勾搭到一起去的？”
邵醒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这一系列完全自相矛盾的所作所为。哑巴吃黄连的滋味，他这下算是彻底地感受到了：“淼淼姐，你别问了，我心里有数的。”
“我说真的啊，”陈远皓说，“都二十七了，还是助理，这不就是业务能力不行吗？能力不行，工作经验再多你也看不上的。”
事实证明，邵醒能短短半年就落得一个“耍大牌”的名头不是没理由的，能被他看上眼的人实在太少。
“停。”邵醒说：“你记得那么清楚？”
“那位是您的男朋友吗？”小护士给他换完了水，却没有离开，而是弯下腰，小声地问了这么一句。
陈远皓保持着脸上的笑容，一直到小护士离开输液室，才敢稍微放松下来。他动了动身子，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肌肉。输液室的电视上正在放猫和老鼠，陈远皓跟着电视前面坐着的一溜儿小朋友看了一集，才感觉自己的心跳速度回到了正常状态。
陈远皓刚扬起唇角要回个微笑，脑袋骤然一空，险些朝旁边栽下去。
他本以为小护士会说“你们很般配”或者“他对你很温柔”之类的话，没想到小姑娘眨巴着眼，来了句：“他长得好像邵醒啊。”
邵醒说：“都不怎么样，就你合适，是不？”
“真凶。”陈远皓小声说了句，又想到自己刚刚睡觉的时候，邵醒竟然真就那么一直乖乖地让自己枕着，笑意就压不住地往脸上蹿。
难看，身高也都很平均，特点是笑起来都很可爱很和气，有过三年以上的工作经验，对片场的工作很熟悉。
他下了决心才说出了这句话，没想到陈远皓靠在他肩膀上却半天没个回应。邵醒等了一会儿，转头一看。靠，这丫又睡着了，真是时候！
医院走廊一个没人的拐角处，邵醒清了清喉咙，拨通了许淼的电话，把助理这事儿简单扼要的说了一下。
“……邵醒，你在和我开玩笑吗？”许淼的声音带着不明显的回音，想来是正躲在哪个楼梯道里打得这通电话，“我给你找了那么多助理你都不满意，现在难得一次主动推荐，结果是陈远皓？”
“公事公办你大爷。”许淼难得地骂了句脏话：“我这可还给你记着数呢，他统共邀请你吃饭喝酒五十七次，钓鱼爬山二十四次，旅游……”
而陈远皓确实够灵光，脾气也不错，能装能忍，会说话还会察言观色。这两天虽然邵醒烦他烦的很，但和他聊天还是挺愉快的……更重要的是，自己的任务时限很可能也就三个月，之后要进组的话，如果不把陈远皓放身边，那本来就摸不着头绪的任务进度可以说就彻底完蛋了。
护士对他笑了笑：“最后一瓶了。”
邵醒本来想刺他两句，但转念一想的确是这样没错，他辞了那么多助理，原因确实也就是这样。比起经验多，他更在乎这个助理够不够灵光，能不能让自己舒心。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烧已经退了不少，不具有烧坏了脑子这一可能性。最后只能把这不同寻常的紧张定为愧疚感。邵醒帮了他这么多，要是再因为这事儿被拍上热搜，那他真是万死难逃其咎了。
这提议还真可行。
方才在意识到邵醒的身份可能被识破的瞬间，陈远皓的紧张程度甚至超过了昨天和父母出柜的时候。
“……我睡着了？”陈远皓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迷茫和沙哑：“还剩多少水啊？”
“你要是真心里有数，就不会惹出那么多事了。”许淼说：“我再问一遍，你是认真的？”
陈远皓愣了下，旋即眯起眼，心情很好地说：“为什么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