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
他的呼唤b平常都还要轻柔。
范亦祈被自己的想法惊得松开了不知何时抓住的睡衣一角。
「亦祈。」
「对，我是无尾熊。会这样黏着老师一辈子。」范亦祈又更靠近了一点，耳边悄悄加快的心跳
「……嗯。」
还没等到杨奕悠回应，范亦祈就环住杨奕悠的腰，贴近了一些，只差没有整个人黏在他身上。
「老师……」
范亦祈背对着他，在他怀中蜷缩成一团，压抑着哭声的ch0u泣随着肩膀的颤抖越来越鲜明，杨奕悠能做的也只有再抱紧他一些。
他稍微放下心中大石，继续说道。
「像是……我很喜欢亦祈和我聊天时，总是闪闪发亮的眼睛。每次都让我很期待你会告诉我什麽样的事情。」他一边说着，一边回想至今为止的时光。
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反握住，杨奕悠知道这是范亦祈给他的回应。
「嗯？」
「没错，就是像现在这样。」他g着嘴角，用指腹擦去范亦祈的眼泪，「好一点了吗？」
「亦祈。」他试着用与平时无异的语调开口，隐忍着呼x1中的轻颤，「你这样……我有点痒。」
他在乱想什麽？
自责的啜泣声在寂静夜晚中格外清楚。
「亦祈……你现在是变成无尾熊宝宝了吗？」
弯起的墨se双眼x1收了昏h灯光，少了镜片遮挡，多了令范亦祈感到陌生的温柔。
「你怎麽会觉得自己什麽都做不好？」
「我可以抱着老师睡觉吗？」
他不断地在心中告诉自己。
范亦祈扭了扭身t，从他的拥抱中挣脱开来，转头面向他的脸上满是泪痕及埋怨。
对话一旦停滞，彼此x口的鼓动声似乎就会被放大得清晰可闻。
「还有，看到你吃了我做的菜，笑得和小朋友一样开心的时候，我也会被你的笑容影响，变得很开心。」
将破碎的思考抛出脑袋後，范亦祈轻手轻脚地翻过身，面向墙壁。
「我明明……就很清楚爸妈希望我做什麽，但我却想反抗他们，弄到最後连和他们好好相处都做不到……」
他可以擅自认定，他在老师心里是很重要的存在吗？就算不是喜欢也没关系了……就算被家人抛弃，只要可以老师还愿意将他留在身边，他就──
「妈妈说……她不要我了……」
杨奕悠回望范亦祈还泛着红的眼眶，缓缓搧动的睫毛残存些许细密泪珠，缀着夜灯的微弱光线，像是遗忘在碧绿眼眸上的星辰。
轻应过後，范亦祈的身後传来了棉被的摩擦声及翻身的动静，接着，他的身t就被适切的温柔力道圈住，杨奕悠的t温渐渐随着彼此贴近的距离传了过来。
「我也喜欢亦祈生闷气时，气呼呼的样子。」杨奕悠有点抱歉地笑了起来，「我都会忍不住想惹你生气，对不起喔。」
「啊……嗯、对不起。」范亦祈听话地收回手，消停不到几秒钟的时间，他又开口。
「亦祈，你说过，没有b我还要更好的人，对吧？」他稍稍握紧了范亦祈微凉的指尖，「但是，其实你b我还要bang哦。」
眼旁边的杨奕悠，背对着他的肩膀规律地起伏着，和缓得让他难以将刚才动怒的模样联想在一起。
凌晨一点啊……算了，反正明天不用工作。
亦祈的眼泪好像也停下来了，他的安慰应该算是有效果的吧？
「你睡不着吗？」
杨奕悠刻意的补充说明，重新唤醒了范亦祈平静表面之下，躲藏在心底无声流泪的幼孩。
「这是安慰的拥抱。」
范亦祈马上摇头否定，得到预想之中的反应，杨奕悠安心地覆上他的手，柔声问道。
「真要说起来，我已经五年没和父亲好好说话了。那我是不是更糟？」杨奕悠自嘲的语气中带着一些无奈。
老师有喜欢的人，他b谁都还清楚不是吗？现在的他，不过是仗着学生的身份赖在老师身边而已……
「嗯。」范亦祈多眨了几下眼睛，泪光的模糊这才退去，让他看清楚了眼前的杨奕悠。
「是不是因为……我是一个什麽都做不好的小孩？」
「那就好。」
感觉到睡衣下摆被抓住一下子又放开，杨奕悠看了眼书桌上的时钟。
──不要忘了呼x1。
听到范亦祈些微的哭腔，他的x口刺痛了一下。
杨奕悠紧咬着牙，将自己的无用怒气放到一边，尽可能地保持语调的平稳。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老师生气。在这之前，他以为老师的世界里不存在生气这种情绪。
「我好像……是第一次看到老师没有戴眼镜的样子。」他的手指拂过杨奕悠的侧脸轮廓、暖棕发丝，最後停留在右眼下方的小痣，无意识地轻轻摩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