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不觉得所以才很奇怪啊！你知道我这几天被这件事烦到只能读书来逃避吗！」
「亦祈──你还在学校喔？」
他这是被骂了一顿没错吧？
「是她啊……」
「邱璎，我不是说放学後不可以在学校逗留吗？」他快步上前，气呼呼地叮咛道，「早点回家！」
她都不知道她是在气自己还是气王挚杰，低声咕哝：「但我又不是那种喜欢……」
杨奕悠愣了愣，双眼摇曳着难以名状的情绪，收紧了手中的力道。
考生尚未散去的校园仍然充斥着人cha0，他们在c场边的长椅坐下後，蔓延的沉默与不远处的欢呼形成对b。
「所以……我对你来说是特别的？」
让范亦祈再度意识到，有所改变的一直都是他自己。
范亦祈瞄了一眼当机中的王挚杰，识相地继续保持安静。
「然後呢？」
午後的夕yan在春末总是绚丽，甚至带来些许闷热，晒得范亦祈有些头昏。
「我才不要一次失去两个朋友！」
「考完试了。你们该好好处理这件事了。」范亦祈皱着眉、用眼神胁迫，还一手抓住一人，不让他们有逃脱的机会。
老师看着他的眼神好像也从来没有变过，从以前就是如此温柔。
「我被学生告白了。」
两人面对范亦祈意料之外的急切，一时语塞，最後h汐臻还是妥协。
h汐臻握紧了拳头，躲开了他过於直率的目光。
「不可以！」范亦祈又把他们抓得更紧，「你们不讲清楚的话，我是最大的受害者耶！」
范亦祈看着他们如往常般的打闹，感觉心里悬着的大石终於放下。
「我拒绝她了。和她说……」他不自在地撇开眼神，低声喃喃，「我已经结婚了。」
「好啦……」
他毫无思考地拉住杨奕悠，阻止他的离去，想说的话全都堵在x口，不知该如何是好也不愿放手。
「你不觉得……很恶心？」王挚杰迟疑地缓缓开口。
h汐臻正想回头看看是哪个不知好歹的家伙，竟然打扰她放松溜达的机会，就看见一团金se毛球黏在她的手臂上，旁边附带了一个她避之唯恐不及的人。
「而且……」h汐臻别扭地闪躲着视线，音量突然降低许多，「我又没有说不想看到你。」
看到她这样的反应，双唇紧闭的王挚杰也开始试着挣脱范亦祈的禁锢。
「扭扭捏捏、莫名其妙地顾虑着别人的心情，明明光是考试就顾不好自己了，还有时间去想这些吗？」
范亦祈瞪大了眼睛，战战兢兢地看向变相被甩的另一人，却没想到王挚杰g起的嘴角带着庆幸。
「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我也不想勉强什麽。」王挚杰看向一旁的范亦祈，看起来有些疲惫，「今天大家都累了，就这样吧。」
「看你们冷战成那样，我都以为要世界末日了……」
「谁这样说了啊白痴喔！」h汐臻都快要恼羞成怒，「这种时候脑筋不动得那麽快会si是不是啦！」
「怎麽了？」
杨奕悠微笑着点头回应，待她的背影远去，看向自己被范亦祈甩开的手掌，眼神黯淡些许。
「可是……」他不想就这样算了，但也不知该如何劝说。
「好啦──」邱璎朗声回应，看见他身旁的杨奕悠，高高举起手，「老师再见！」
「抱歉。」王挚杰率先打破沉默，「但我也不是抱着随便的心情说出喜欢的。」
「……啊？」他一脸错愕，回望h汐臻突如其来的爆气反应。
「哇啊！」
他覆上范亦祈的手，发现他少了婚戒的手指不知为何有几分冰凉，杨奕悠用手掌轻轻包裹起来，想将一些温度分给他。
「啊──烦si了！」h汐臻终於受不了地抓乱了自己的头发，「你平常才不是这样吧？凶巴巴又紧迫盯人的王挚杰是跟着告白就不见了是不是！」
「老师！」
「……我不要。」她扭头，不想和王挚杰有任何眼神接触。
范亦祈不太高兴地双手环x，看了看h汐臻，接收到她「为什麽要我先开口」的质问眼神後，范亦祈又皱起眉头。
「我……」
感觉到指尖被放开一些，范亦祈反sx地牵紧，却又立刻放开。
「有那麽严重
祝福拂去远行疲倦纯洁如神圣荣光谁知早已浸染了你的祈祷
「哪有那麽夸张……」h汐臻的笑声里有些嘲讽意味。
就算时间在他们之间刻划了多少痕迹，他在杨奕悠面前也还是笨拙得和当年一样。
……但这或许只是他想将两颊通红的过错推给夕yan罢了。
最後的钟声响起时，考生们不约而同地发出放松的吐息，一出考场就开心欢呼的也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