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祈是……我待的国中的毕业生。」杨奕悠还带着些许踌躇，想尽量将自己的思绪整理清楚，「他因为家庭因素所以放学後常在学校逗留，陪他聊过几次之後，他就……」
「犯罪不好哦，奕悠老师──」他半开玩笑地劝阻道。
他瞥了眼苏谕聪彷佛早已看透他的眼神，妥协地叹了一口气。
从苏谕聪的语气中读出一点看戏心态，他莫名感到窘迫，下意识闪避目光。
杨奕悠当然b谁都明白他们之间的差距，所以从来不敢想像有范亦祈在的未来，一旦描绘出了过於美好的光景，他就无法抑制自己的追求yu。
「要是和你一起想办法，你一定会不惜牺牲自己的时间、心力，甚至向你最反感的父亲开口也想帮我，不是吗？」
「就算已经脱离师生的上下关系，我也不想剥夺亦祈接触其他人的机会。」
杨奕悠自嘲地笑了几声，低垂着黯然双眼，「两情相悦也没用。我还不打算和他在一起。」
「欸、杨奕悠。其实我那天就很好奇了。」苏谕聪抓到机会，语调轻松地提起，「一个老师会去特地接补习下课的学生吗？」
「你和亦祈是什麽关系啊？」
「还敢讲。」杨奕悠嗤笑了一声，却不敌他的灿然，侧过脸，无声地低笑。
「不要这麽说嘛──」苏谕聪y是要伸手拍他几下，以表欣慰，「那个对全世界都冷感到不行的杨奕悠和喜欢的人两情相悦，我很感动耶？」
「我向上帝发誓，我绝不会再做一样的事情。」他煞有其事地举起手掌，说完，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在紧张什麽啦？」苏谕聪用手圈起嘴巴，佯作在说悄悄话的样子，「你全身上下我都看光了，还怕我知道这一点事情喔？」
「你要是敢再g一样事情，才真的会变成我的负担。」
「有没有穿都差不多了啦。所以呢？」苏谕聪尽兴地放下嬉闹的态度，翘着嘴角等待回应。
「……都不是。」
苏谕聪挨了几下书本的拍打，才发觉杨奕悠的眼眶已经泛起一丝丝的红，垂下了歉疚的眼神，重新再看向他的时候，只剩满脸笑容。
杨奕悠缓缓眨动了双眼，沉默占据在他们之间，就快催化成令他们坐立难安的诡异温馨。
「你既然知道那为什麽还……」杨奕悠的质问才刚到嘴边，就看见苏谕聪有点别扭地抓了抓脸颊，音量变低了一些。
杨奕悠知道他不可能瞒得过苏谕聪，会提起这件事，就代表苏谕聪一定察觉到了什麽。
「你哪有看光。」他立刻反驳，「在宿舍换衣服至少还有内k。」
「我最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
「我现在也是老师了哦。」
苏谕聪选择不去戳破他那声糊弄不了的哭腔，而是静静地笑了起来。
萦绕在
「用不着你说我也知道。」
「然後……」他回想起那天他看见杨奕悠露出的温柔神情，g起暧昧的微笑，「你也喜欢上亦祈了啊？」
杨奕悠注意到苏谕聪的无名指上戴着的饰品，露出狐疑的眼神，苏谕聪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手上的简约银戒。
他沉默着。
想起以前围绕在苏谕聪身旁的人群，杨奕悠以为他会早早就成家，但想想也对……他大概还没有那个心力吧？
他到底，还能在亦祈面前继续当多久的「老师」呢……
杨奕悠举起的拳停在半空中，片刻过後又收回手，掩去自己发热的眼眶。
杨奕悠没将惋惜表露出来，只是了然地点点头，没再继续追问。
「你咧？」苏谕聪用下巴指了指他的手，「那是哪一种戒指？婚戒？订婚戒指？还是和我一样，只是拿来避嫌用的？」
盘绕在x口的郁闷在多年过後，终於在此刻与深锁在心中的不谅解一同消散。
「是不是听起来很没诚意？」
杨奕悠拿起已经接近常温的红茶杯，贴近唇边，没有反驳。
「你这个混蛋……！」
「既然会这样说，就代表你有什麽想法吧？」
「这个喔？是避嫌用的啦。补习班的学生有时候很失控嘛。」
「欸、杨奕悠。」他细细感受着呼唤名字时的共振，怀念得在眉宇堆上了满满喜悦。
「就是因为你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所以我打si也不想变成你的负担嘛……」
「我不知道我还能等到什麽时候。」杨奕悠悄悄吐出叹息，「其实我现在就想把亦祈抓回去。」
「那你打算等到什麽时候？等到他成年？等到他大学毕业？」苏谕聪兴致b0b0地刺探着他，可笑的是，他依然不觉得有一丝厌烦。
「就喜欢上你了？」苏谕聪自动替他的停顿接续结论，装模作样地推了下黑框眼镜。
杨奕悠不太想对他说谎，只能不太自在地藏起手，模糊的回应和态度反而引起了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