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可以吗？」范亦祈失望地垂下肩膀，0了0贴在笔记本上的翅膀。
她的起床气严重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虽然被拒绝也在他的预想之内，但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的。
「如果是其他要求的话，我一定答应。」
「可以吗！」范亦祈高兴得抬起头，脸上满是喜悦。
他没想到范亦祈还没放弃，霎时间被自己上一秒说出的承诺堵得哑口无言。
「猜拳决定谁睡沙发喔。」
亦祈应该会从那里面选一个吧。
「好。你说说看。」
「算了，随便你。」
母亲看着他的眼神刺得难以忍受。
「那和老师睡在同一张床──」
「嗯？」
「我想知道老师喜欢的人。」
「那……」他试探般地看了杨奕悠一眼，「我想在老师家过夜。」
杨奕悠看他失落成这样，有些於心不忍。
快步回到房间，关上房门後，他像是终於回到水中的鱼一样，在床缘无力地蹲下，松了一口气。
明明这是他从小生活到大的房子，面对的是与他血缘相连的母亲，可是为什麽会……
一听到关键字，他的双眼又多了闪亮的欢腾。
范亦祈的话都还没说完，母亲就皱起眉，投向他的视线充斥着责难。
「ian？你回来了啊。」
「明天见！」
杨奕悠停下了无止尽的自我反省，没辙地扯开嘴角，「这样好了，我们约在圣诞夜那天，好不好？」
「对了、老师。」
「可以。」杨奕悠被他纯真的反应戳中，忍俊不禁，「就照亦祈喜欢的方式过节吧。」
「我到底该拿你怎麽办才好……」
杨奕悠被迫想起，范亦祈是个总会超越他的想像及理解，给他许多惊喜及惊吓的孩子。
越是和老师相处在一起，这个地方带给他的窒息感就越强烈。
圣诞夜……还有多久才会到来？
「邱璎，你还不回家吗？」
是他不该在妈妈刚补眠结束的时候提这件事。
「……亦祈。」他好不容易才从混乱的脑袋中榨出一些镇定，「你还有其他想兑现的奖励吗？」
「是我在社团时间做的玛德莲。」范亦祈主动拿了一个递给母亲，「要不要吃吃看？」
本能般飞越脑海的开脱藉口逐渐压迫着范亦祈的内心、思绪、甚至是呼x1。
「老师知道玛德莲代表什麽意思吗？」范亦祈握紧了书包背带，一边走到门外。
范亦祈止不住嘴角的上扬，在笔记本上加了奖励项目後，兴高采烈地高高举起，看向杨奕悠的视线有些得寸进尺。
「可以和老师一起装饰圣诞树、准备圣诞料理，像我和爷爷nn小时候一起过节的时候一样吗？」
「但是今天不行。」
母亲睡眼惺忪地从卧室走出，看了看桌上的小包装袋。
「你不会跟我说你不参加吧？缺席晚会也就算了，连教会的活动你都不去？」
一声声低语是深渊之中的哀声嘶鸣一句句约束是拖行着我的无形禁锢
杨奕悠分辨不清，他停滞的思考是摄取甜点的过多糖分，还是因为亦祈朝他掷来的直率攻击杀伤力太强，就连他仅存的理智都差点被夺走。
茶壶见底後，范亦祈也听话地收拾了东西，在玄关穿上黑se皮鞋。
他取下床头柜的相框，感觉自己就像是四方木框内的小仓鼠，被关在牢笼之中动弹不得。
说完，母亲就转身回房，关上房门时发出的声响令范亦祈缩了缩肩膀。
「老师再见！」
「先放着吧。」她随口回应後就没再多留意一眼，更没有发现范亦祈放下蛋糕时透出的沮丧，低头看着手机更新的讯息。
「对了，圣诞夜那天你也会去参加活动吧？教会的。」
起此彼落的招呼声是校园日常光景之一。
「……好。」
「咦……」
杨奕悠疑惑地摇摇头，等待解答。
日期，旁边一整排的奖励候选，已经达成的前面还加上了一个小g。
范亦祈喜孜孜地回到家，将另外包装好的两个玛德莲蛋糕放上餐桌。
「我……」他捏紧了制服长k的侧缘，逃避了母亲的目光，「我已经和朋友约好了。」
「两个合在一起的玛德莲就和完整的贝壳长得一样，象徵圆满。」他又接着说，「也有想和你增进感情的意思喔。」
「拜拜──」
抛下这句话，以及愣在原地的杨奕悠，范亦祈就转身跑下楼。
当教室变得空荡後，刚在便条纸写完注记的杨奕悠便抬起头，看向留在教室里的学生。
「但我那天……」
「那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