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刚退出门口就见到默默等在门边的高子禛,不知为何一肚子气闷上心头,便禁不住气往他脸上哼了一声,然後趾高气扬的离开议事厅前。
只见程和弈从容的坐在主位上,表情丝毫没有方才那场争吵遗留下来的烦燥感。
「退下,不然别怪我不念旧情。」程和弈说道,大步回到主位坐下,将一手掩在面上,还朝他摆了摆手,似乎是彻底拒绝了姜世铭的进言。
程和弈微愠,闻言大喝道:「放肆!」
「你怎麽来了啊?」程和弈说着,让下人往旁边拉了个椅子过来,抬手向高子禛招呼了下,微笑道:「来,先坐吧。」
「人、人哪有不怕si的?可观主我说的句句在理啊!」姜世铭激动道,说到口沫横飞、几乎都要把自己舌根给露出来了:「我是针对姓高的没错,可我真不是针对禹氏,他娘姓禹怎麽了?反正本来也不是禹家亲生的,能有甚麽真感情?可重点是他高子禛姓高!他t内的那个是专门拿来祸害人的穷奇血啊!观主您不能忽视他的威胁啊!」
「这没什麽,毕竟家人得聚在一起那才是家啊。」程和弈笑着摇了摇头:「
「……」
「……!」姜世铭闻言轻轻震了一下,可到底还是豁出去了,始终坚持道:「那您又为甚麽老是这种捉0不清的态度?若不是您老是息事宁人我又何必这般试探您!」
姜世铭脸se发白,结巴道:「我、我……」
「想获得我的支持?」可程和弈冷笑了下,厉声道:「姜世铭,我平时以为你只是想法多了点,可没想到你是真的异想天开,你知道你从刚刚到现在都犯了甚麽罪吗?」
「你下去吧,我不想再听你辩解了。」
「……」姜世铭见他没有意思再搭理自己,便抿了抿唇,从地上起身大动作拍了拍自己的膝盖,然後躬身从议事厅门口退了出去。
「以不当言词w辱本观主、意图杀害金銮观重臣、谋害东瀛贵族人士,这些种种已经够我把你杀头三回了,且依罪刑轻重,还分为五马分屍、枭首示众等等。」程和弈缓声道,把那几个骇人听闻的罪刑一字一字念得极其准确:「你就这麽不怕我降罪你吗?」
高子禛大步上前坐下,向主位上那面带微笑的人恭敬道:「谢观主。」
「不是还有一日才出院吗?怎麽来了?」程和弈指了下高子禛头上的绷带圈,关心道:「怎麽样?医生怎麽说?身t状况还好吗?」
可程和弈脸se淡然,视线忽然迅速往那个一直藏在门外、闻言微动的影子略过一眼,然後不动声se的转回姜世铭身上。
「观主!」
程和弈说到一半,探问似的看向高子禛。
高子禛即刻答道:「之前大舅就告诉过我了,我知道母亲本姓方、是因为方家出了事才被禹家领养的,我也知道方祖是我亲表弟。」说着,向程和弈微微一笑:「说来我一直都没机会过来亲自向您道谢,我还记得当初就是因为您我们二人才能像现在这样相处的。」
只见程和弈从主位上站起身,凝眸道:「你如果真要让他一击毙命,大可以叫上你所有人手去堵他一个,以确保万无一失,可你却只让两个亲信去谋害穷奇高氏正统少主的x命。」说着,他走到姜世铭身侧,弯下腰在他耳边沉声道:「四大兽的血威力如何,你我皆一清二楚,即便你再怎麽错估子禛的实力,也不该是今天如此局面,你这般做为,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甚麽吗?」
程和弈点了点头,可随之又重重叹了口气:「唉,你刚刚都听到了吧。」说着,见他眸光一顿有些意外的样子,便又道:「你姜叔就是那个x子,别多问,就是跟你大舅处不来才y找的藉口欺负你,不过关於你母亲的身分……」
姜世铭被他这一下又吓退了,乖乖跪回原位低头惴惴不安的等候发落。
姜世铭闻言不禁打了个寒颤,可还是不si心的跪在那,继续劝服道:「虽然、虽然这回确实是我做过分了!但即便今天我这张老脸丢光了我也要说!观主您瞧瞧!在这种情况下,jg神力被我剥消到所剩无几、旁边还带着两个累赘,居然还有能耐把我两名随从b至如此地步!险些命丧当场!」说着,见程和弈眉头拧了一下,继续跪着上前道:「您想想,您让他开始练习c纵穷奇血才多长时间?若不是我姜世铭白活了这二十多年!就是他高氏穷奇血骇人了!」
「观主您相信我!您瞧那个r臭未乾的小孩刚练习这、这不过几年啊是不是?就能练到如此地步!连jg神力削弱至那种程度,都能发挥到如此出神入化!那可想他要是没了我的血束缚着,威力会有多强大?他今天能控制一个两个人,以後就能控制十人、百人、甚至上千上万人!那得是甚麽样的一种浩劫!」姜世铭急道:「是!您说他是人才我承认!可是人才不代表一定会为您所用啊观主!」
高子禛报告道:「就是有些小伤而已,不碍事的,让观主费心了。」
高子禛沉着脸朝他背影盯了几眼,这才接到门卫的指示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