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上,老师讲话的声音温温的,少年的眼皮禁不住的越坠越低,最後那本是用来支撑在头侧不让打盹的手,直接变成了遮蔽yan光的最佳掩t,轻轻咚的一声,少年前额直接从双臂落下、栽到书本上。
高子禛一手cha着口袋,一手0着脑袋笑嘻嘻的道:「您也知道的……」
高子禛低下头道:「抱歉。」说着,这才发现自己嘴角还挂着条口水,忙地抬手擦了擦嘴角。
动静并不大,也没什麽人注意,只有他後座的那名少年看到偷笑了一下,又继续埋头往自己课本上的nv作家像画胡须去了。
「不然我怕我又睡着。」高子禛0着自己後脑尴尬道:「我虽然脸皮挺厚的吧,但这样挂着口水被叫起来多少还是有点丢脸……」
周文渊半倚在栏杆上,用手中的点名板朝跟来的高子禛头上敲了一记道:「你最近是怎麽了?」
单纯真好,不用想中原和东瀛的纠纷,不用想少昊g0ng少爷的职责,不用想世事时局如何变迁,不用想如何利用如何做作,可以为了一只小燕子就随便的变成那副六亲不认的任x模样,不计後果。
可高子禛盯着他,自己脸上浮起的那抹笑意却显得更加虚浮。
复东是一所合并大校,虽然占地面积非常广,然而这只一个校园里就包含了三个部门──小学、国中、高中,也就差没幼稚园和大学,不然求学的都能直接在附近定居住上十多年不是问题,同班同学都能混成老邻居了。
此言一出瞬间引发全班的哄笑声,周文渊无奈地笑了一下,嫌弃似的摆了摆手,把他赶到後面去了。
他两手自然抱上後脑,绵长的呼x1声接着从桌面上传了出来。
「这……」
自己好像,也曾经这麽样过呢?
夏日炎热,中庭的老榕树枝叶正茂,圆小的果实哗啦啦掉了一地,走过路过不小心踩了几下,前一节课刚扫好的地又沾上了一堆烂果,外加天上下来几滴小鸟白se的赠礼,又再一次成就了扫地同学将要面临的苦难。
周文渊见状嘴上啧了一声,却又不禁轻叹了口气:「你平时明明表现都不错的,把自己最近的作息调整一下,课业别落下了。」
东方介,其实你已经很幸福了,你知道吗?
高子禛看着他,违心的笑了一下。
「你得尽量打起jg神上课,这不只是观主的要求,也是做为学生对自己的要求和态度,知不知道?」周文渊词严se厉低声教训道。
下课後,高子禛刚起身,就被周文渊叫上拉出了教室外。
一般东瀛人士若要出人头地,在东瀛本岛便仅此一间学校,这里除了校长和一些重要g事以外,学生们左颈上大部分人都还带着那块从出生起就烙在那的黑印,有些是因为还怀着一分傲骨、有些是因为无可奈何、有些是为了给自己一个还能归属的地方。
东方介见他冲自己笑,心头愉悦也不禁跟着g了下嘴角,连啃起馒头的动作也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高兴。
不过也很容易掉进圈套里面就是了……
而至於老师之中,虽然因为被强制要求,那黑印已经被铁烙的伤痕取代了,但有些人刻在骨子里的意志,却没那麽容易被消弭。
周文渊敲了下黑板把注意拉回台前,蹙起眉教育道:「高子禛,这是课堂,不是你睡觉的地方,听到了没有?」
「喂……喂高子禛,老师叫你。」那人压着嗓小声唤道,见少年还是没反应,便直接往他肩头推了过去。
周文渊瞅了眼高子禛左小臂上的无数个细小的伤口,又看他神se微暗,便蹙眉道:「唉,要是高敬还活着那该多好……」说着,
高子禛看着那块晶片一顿,笑道:「好,谢谢。」
「是。」高子禛陪笑道,说着直接端起桌上的笔和课本,往教室後方指了一下:「不然我到最後一排端着课本听您上课吧。」
多年前,东海瀛洲。
台前老师讲课讲到一半,发现没有人要回答自己问题就转回头去,放眼一瞧就看见少年早已经趴在那不知梦几回周公了,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用粉笔指了下少年旁边的同学道:「你,帮忙叫一下。」
高子禛浑身一颤,这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睡眼,抬头见状一愣,猛地从桌上爬起来抹了把脸,忙站起身向台上的老师陪笑道:「周老师……」可余光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便禁不住害臊的朝看着自己的众人灿烂一笑。
虽然有些愧疚,但庆幸的是,此刻他还看不出他暗藏在眼底的残败不堪。
「但我要是现在不尽快练好的话,戚爷和nn他们就得再多受苦。」高子禛稍稍歛起了嘻笑的神se,沉声道:「他们年纪大了,再经不起这种折腾的。」
不过正因如此,至少在别的学校里作为霸凌手段的「按黑印」,也就是在受害者左颈上用黑笔涂鸦,在这复东是绝对见不到的。
利贴撕下来,又道:「那是用来监测卡片动向的晶片和密码,你自己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