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看看喔。」
「老师果然很温柔。」他的双眼还圈着泪痕与淡红，却特意为他扯开笑容，「能喜欢上老师，真是太好了……」
「老师你不能这样啦……这样我会继续喜欢你喔。」范亦祈语带威胁。
他不会知道，杨奕悠听见这句话有多麽开心。
「班长！你又不等我！」
似是幼孩的童言无忌，却给了他无限的期待。
「咦？呃、嗯……」范亦祈心虚地将这几次的成绩单ch0u出来。
「但是亦祈。」杨奕悠深x1了一口气，吞下差点闯出眼眶的苦涩，「我是老师，而你是我的学生。我不能回应你的感情。」
「其实，亦祈可以试着把分数更高的学校当作目标。」他将焦点拉回眼前的纸张，「像是──」
将此刻的心情大喊出声，让亦祈知道他的内心也有同样的情感。
杨奕悠盖上茶壶盖，看了眼身旁的少年，范亦祈手里拿着两个马克杯，冤枉地yu言又止。
虽然范亦祈在送这份礼物的时候大概没想那麽多。
h汐臻看了他一眼，低声碎念：「前提是我爸妈要同意啊。」
范亦祈开心地笑了起来。
看着h汐臻气呼呼地抓起书包往外跑去的背影，范亦祈也只是习以为常地g了g嘴角，接着望向还留在空荡教室中的另一人。
「你不是早就决定好要和学姐去同一所高中了吗？」王挚杰皱了皱眉，「还有什麽好犹豫的？」
「亦祈，志愿调查表你交了没？」王挚杰敲了敲桌面上的一叠纸张，「明天截止。」
杨奕悠瞥见他耳朵泛起浅浅粉se，轻咬着嘴唇才没让自己的笑意漏出来。
「我怕他们会要求我去外县市的高中。」范亦祈小声回答，偷偷00地看了他一眼，「这样会见不到老师……」
范亦祈不清不楚地辩解着，杨奕悠才想起自己似乎就是造成这个结果的罪魁祸首。
杨奕悠指向表格中的其中一所学校，「你们刚刚不也有提到吗？
但杨奕悠总觉得占据了家中一角的马克杯，就像是范亦祈占据在他心里的证明一样，惹人怜ai。
「是因为还没想好志愿的关系？」他端起茶壶，一同走回餐桌旁。
范亦祈轻碰着马克杯上的翅膀浮雕，又看了看杨奕悠贴在唇边的新杯子，乖巧地点头，从书包拿出志愿调查表和各校录取分数的表格。
「g起来的是我现在的成绩能去的学校。」
「那个是……有原因的……」
「没关系啊。」他放松了眉宇，望着范亦祈的目光细柔，想把他此刻的模样烙印在心底，「继续喜欢我也没关系。」
「这麽紧张啊？」他笑了起来，一看到格子内的分数又突然理解范亦祈的心情。
「亦祈还没和家长讨论志愿吗？」
袅袅热烟跟着茶叶香气从茶壶口冒出，正巧调节了冬季的乾燥空气。
杨奕悠没忍住喜悦，笑了出声，在真心溜到嘴边前，适时地包上了一层谎言糖衣。
「明天记得交调查表给我。」他和范亦祈打了声招呼後，就背起沉甸甸的书包，走过讲台，「老师再见。」
撇除成绩稳定的数学和社会科、几乎满分的英文和挂在及格边缘的国文，光是一次次分数落差大到莫名其妙的自然科，就让杨奕悠忍不住多看了范亦祈一眼。
「我考虑看看。」
「好──」
「那……老师要等我长大吗？」
「想哭的时候就不要勉强自己笑嘛。」杨奕悠苦笑着，忍住再一次将范亦祈抱入怀中的冲动，指节轻轻滑过他眼眶垂挂的泪。
「再见。」杨奕悠叠起课本，微笑着回应。
他放下杯子，多看了一眼两只同款马克杯并排在桌上的画面。
范亦祈诧异地微微瞠目，接着破涕而笑。
刚收拾完书包的范亦祈从ch0u屉拿出毫无变化的调查表，小小地叹了一口气。
他这样，要杨奕悠该如何抹灭这份感情？
范亦祈低声ch0u泣，从他的怀里挣脱，胡乱地用手指抹去眼泪，没有察觉到杨奕悠的依恋不舍。
王挚杰没再继续开口，随手塞了一支汽水bangbang糖到她手里。
「那就更该好好考虑啦？」他将红茶倒入马克杯，放到范亦祈面前，「你愿意和我讨论吗？」
再继续喜欢他一下下就好……即使未来无法得到任何结果也没关系，别那麽快就剥夺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光芒……
「毕业旅行才刚结束就给我们这麽大的刺激，学校都不觉得很过分吗？」h汐臻将同样空白的调查表塞进书包，不想面对。
「亦祈，能让我看看你的成绩单吗？」
只要亦祈愿意，无论多久他都等──
「放学後不可以在教室逗留喔。」他故意向范亦祈叮咛道，晃了晃手中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