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纸条能怎样?什麽都没交代就擅自把约定推给我一个人承担。在那之後我拚了命想找到你,你却彻底消失,连个消息都没有,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si在荒郊野外了。」
杨奕悠注意到苏谕聪的无名指上戴着的饰品,露出狐疑的眼神,苏谕聪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手上的简约银戒。
「是不是听起来很没诚意?」
「我向上帝发誓,我绝不会再做一样的事情。」他煞有其事地举起手掌,说完,忍不住笑了出来。
盘绕在x口的郁闷在多年过後,终於在此刻与深锁在心中的不谅解一同消散。
「有问题为什麽不和我一起想办法解决?你把我当什麽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你的藉口可以再烂一点没关系。」他不以为然地冷笑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
「就是因为你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所以我打si也不想变成你的负担嘛……」
苏谕聪选择不去戳破他那声糊弄不了的哭腔,而是静静地笑了起来。
「我就觉得很烦啊,也不想再和他们吵下去,就说不当他们的小孩了,不要再来管我之类的。」
杨奕悠不太想对他说谎,只能不太自在地藏起手,模糊的回应和态度反而引起了他的注意。
「我现在也是老师了哦。」
想起以前围绕在苏谕聪身旁的人群,杨奕悠以为他会早早就成家,但想想也对……他大概还没有那个心力吧?
杨奕悠知道苏谕聪讲得避重就轻,也明白再深究更多既定事实也只是枉然。
「还敢讲。」杨奕悠嗤笑了一声,却不敌他的灿然,侧过脸,无声地低笑。
「那你为什麽不和我联络?」杨奕悠直瞪着他,当年被抛下的愕然及失落顿时成了满腔怒火。
「你以为……」杨奕悠抓起手边的,将它用力塞回给原主人。
「那个……」苏谕聪没想到他的反应会如此之大,心虚地後退了一些,整个人贴在椅背上。
苏谕聪搅散了咖啡与牛n的分层,将深浅两se融合成暖意深棕,与他的眸se有些许相似。
杨奕悠没将惋惜表露出来,只是了然地点点头,没再继续追问。
「我就没记住你的手机号码嘛,不过我有留信──」
「欸、杨奕悠。其实我那天就很好奇了。」苏谕聪抓到机会,语调轻松地提起,「一个老师会去特地接补习下课的学生吗?」
「你这个混蛋……!」
但是……
「要是和你一起想办法,你一定会不惜牺牲自己的时间、心力,甚至向你最反感的父亲开口也想帮我,不是吗?」
「这个喔?是避嫌用的啦。补习班的学生有时候很失控嘛。」
杨奕悠缓缓眨动了双眼,沉默占据在他们之间,就快催化成令他们坐立难安的诡异温馨。
苏谕聪向送来冰拿铁的店员点头致谢,又继续说道。
杨奕悠知道他不可能瞒得过苏谕聪,会提起这件事,就代表苏谕聪一定察觉到了什麽。
他说得平淡,杨奕悠却收紧了拳。
他沉默着。
「欸、杨奕悠。」他细细感受着呼唤名字时的共振,怀念得在眉宇堆上了满满喜悦。
杨奕悠举起的拳停在半空中,片刻过後又收回手,掩去自己发热的眼眶。
「我是用什麽样的心情当上老师的?」
」
「有没有穿都差不多了啦。所以呢?」苏谕聪尽兴地放下嬉闹的态度,翘着嘴角等待回应。
「你哪有看光。」他立刻反驳,「在宿舍换衣服至少还有内k。」
「夏老师其实也有跟我说,我可以用法律争取自己的权益,但我真的不想再和那个家庭有一丁点牵扯,所以就乾脆办了休学,找了打工养活自己。存够了钱才又去办学贷、考大学……g嘛g嘛的。」
「……都不是。」
「你和亦祈是什麽关系啊?」
苏谕聪挨了几下书本的拍打,才发觉杨奕悠的眼眶已经泛起一丝丝的红,垂下了歉疚的眼神,重新再看向他的时候,只剩满脸笑容。
「你咧?」苏谕聪用下巴指了指他的手,「那是哪一种戒指?婚戒?订婚戒指?还是和我一样,只是拿来避嫌用的?」
「你在紧张什麽啦?」苏谕聪用手圈起嘴巴,佯作在说悄悄话的样子,「你全身上下我都看光了,还怕我知道这一点事情喔?」
「大概就是这样。没什麽大不了……」他抬头看向杨奕悠,发现他的脸se奇差无b。
「你既然知道那为什麽还……」杨奕悠的质问才刚到嘴边,就看见苏谕聪有点别扭地抓了抓脸颊,音量变低了一些。
「亦祈是……我待的国中的毕业生。」杨奕悠还带着些许踌躇,想尽量将自己的思绪
「我就、对不起啦……」
「你要是敢再g一样事情,才真的会变成我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