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
范亦祈摇摇头，习惯x地收起双腿，将自己缩成一球。
用宵夜堵住苏谕聪的嘴之後，短暂的沉默让坐在沙发一角的范亦祈想起心中的空虚，笑容又慢慢地从脸上消失。
范亦祈看了他一眼，随後一步一步默默地移动到杨奕悠旁边，「阿聪老师明明是故意惹老师生气的。」
「会不会饿？我们买点宵夜回去吃，好不好？」
「亦祈。」他柔声轻唤，手掌顺过范亦祈的浅金发丝，「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就好，不急。」
「蛤！什麽！宵夜？我也要──！」
「碎屑不准掉到地上，会增加亦祈的打扫工作。」杨奕悠语带威胁，看他点头如捣蒜的样子，都不知道是在回应还是在赞叹炸j的美味。
「和平常一样，拿出钥匙开门之後，就发现……门锁不知道什麽时候被换掉了，根本进不去。」他盯着玻璃茶几的碧绿有些失焦，黯淡了几分。
「爸爸……」他惊愕地看着杨奕悠递给他的信封，「怎麽会……？」
「然後我很快就明白了。」范亦祈低垂着双眉，混入了一些笑意的语调像是在讽刺，却无法蒙混过眼眶的泪水。
「这是今天收到的信。看样子应该是被直接放进信箱的。」杨奕悠说着，瞥见苏谕聪意味深长的眼神，决定暂时无视。
「范亦祈小朋友快看！」苏谕聪故作惊喜样，指着杨奕悠，「爸爸来接你罗！」
「老师先帮我看内容……」他摀着眼睛，就怕看见信封里装的是他被舍弃的证明。
点亮屋内灯光後，第一眼就映入眼帘的是整齐有序的客厅及餐桌。
沿着信封封口切开後，里头放着被平整折起的信纸以及一张卡片。
「妈妈这次是真的不要我了……」
「不会吧……！那个杨奕悠的住处居然一点也不乱！」
范亦祈垂下双眼，心情明显低落的模样让他有些心疼。
「那就让杨奕悠帮你拆吧？」苏谕聪提议道。
「亦祈。」杨奕悠安抚似地轻拍了几下他的背脊，「我有个东西要给你看。」
「那我拆了。」
苏谕聪偷偷看了杨奕悠一眼，发现他的表情仍然平静，却暗暗握紧了拳。
杨奕悠单手轻扶着范亦祈的肩膀，还没理解他的用意，苏谕聪就随意地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今天发生了什麽不开心的事情吗？」杨奕悠没有正面回应他，静静地微笑着。
「打开看看吧。」
杨奕悠出脚踢了一下他的小腿，要他先闭嘴，又看向范亦祈，得到了不太肯定的颔首。
「老师……」他小小声地开口，自动离开了杨奕悠的手，「老师今天怎麽会来接我？」
「回去之後把有的没的、全部讲给杨奕悠听就没事了，知道吗？」
「亦祈你看，杨奕悠超坏的，都只对你好。」
在他身旁坐下的杨奕悠对苏谕聪使了个眼se，要他别往这里看，他也安分照做。
「你说谁是爸爸？」
「连亦祈都这样……」他yu哭无泪，缩在沙发旁边的地板，开始啃咬怀里抱着的炸j。
「亦祈，你自己看看吧。」他柔声劝道，将卡片放到范亦祈面前。
「好。」杨奕悠先翻开卡片，卡片一侧夹了一张签帐金融卡，另一侧则是同样用深蓝se墨水写下了范亦祈的英文名字，底下的简短句子连他都能看懂。
「我不敢开……」他小幅度地快速摇头，泛着些微水光的双眼满是不安。
「很好，终於笑了。」苏谕聪g起嘴角，往范亦祈的背拍了几下就把他整个人推给好友。
在今天之前，范亦祈心里某处总觉得，母亲只是在说气话，等到她气消了，他们就又可以像以前一样，当作一切都没发生过，毕竟他们再怎麽说也还是血缘相连的家人。
还没将心中疑惑问出口，杨奕悠就起身，从玄关旁的ch0u屉里拿出一个没有邮票也没有邮戳的浅杏se信封，信封上的两个英文名字被深蓝se钢笔g勒出流线字形。
「今天放学之後……我本来想回家拿些东西，还特别避开了妈妈可能会在家的时间。」
「苏谕聪，你是不是想被我从三楼丢下去？」杨奕悠维持着脸上的微笑，拎着手上的塑胶袋走到窗边，「还是这个要先下去？」
心难过！」
「不可以──！放过我的炸j！」苏谕聪大叫着抢回自己的宵夜，委屈兮兮地躲到范亦祈背後。
范亦祈不太情愿地被苏谕聪带到门外，一抬眼就看见杨奕悠的温柔微笑卡在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看向始作俑者的表情微妙。
可事实并非如此。
杨奕悠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住想打人的冲动，看见飘开眼神的范亦祈紧抿着唇，试图憋住显而易见的笑意，又无奈地笑了笑。
「嗯。」杨奕悠轻声回应，目光停留在他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