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说出这个自己逃避了那麽久的事实,就让他别扭得不得了……但这也代表,他早已不对苏谕聪抱有那样的感情了吧。
「这样有好好为你解答了吗?亦祈。」
范亦祈心虚地乾咳几声,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开口:「奕悠老师有很多事情要忙,不可以为了这种事情去打扰他。」
「亦祈、亦祈!」
「那时候的我不了解自己的想法,甚至是一直到最近,才知道那样的感情能被称作喜欢。」杨奕悠不太自在,手指摩擦着交握的指节,想分散一些注意力。
「明年。」他轻道,以微笑划上保证,「明年圣诞夜我想来挑战烤全j,亦祈觉得怎麽样?」
杨奕悠堆起脸上笑容,模糊了藏进拥抱中的情感,躲开范亦祈本想回应拥抱的手,退回应有的距离。
邱璎一脸莫名地看着范亦祈差点把整个笔袋丢出去的狼狈。
「咦!你有去问他!?」
好想就这样把亦祈绑在自己身边,再也不放开──
明知道老师喜欢的人不是自己,诉说着的那份感情也不属於他……他却还是无法自拔地想占有眼前的老师。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
「如果可以,我很想一辈子陪伴在他身边。」
范亦祈诧异地微微瞠目。
就连现在,也都没有发现。
碧绿眼眸晕着水光,被烛火添上一层疼惜暖意,杨奕悠双唇微启,在真心溜出口前,又咽了下去,只剩矫饰过後的阐述。
「那个人……也有喜欢的人吗?」
果然还是会绕回这个问题上。
刚注记完小考范围的铅笔尖端停在最後一笔画。
他无声地在心底如此祈愿,轻轻吹熄了蜡烛的火光。
范亦祈微微抬起双眼,与杨奕悠的温柔眼神交会。
「那──」范亦祈的喜悦从悄悄上扬的嘴角泄露出来,「甜点我想来试着做看看年轮蛋糕!」
「无论是对当时的我来说,还是现在的我来说,苏谕聪的位置一直都是家人。」
「可是……」
「我能和杨奕悠打听你老婆的事情吗?」
散落遍地的羽翅低泣忏悔从未有过的丑恶你给予的温度是唯一路标
「嗯,他有一个喜欢了很久的人。所以一直没有发现我的心意。」
范亦祈又将自己缩成一团,抱着马克杯小口小口地啜饮,趁机往杨奕悠的方向贴近了一些,包裹在毛毯之中的温度也不知是因谁而上升了半度。
杨奕悠妥协地笑了起来,身子顺势後退了一些。
……是啊,他还不能这麽做。
真不想放开……
外头传来的嬉闹烟火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日落时间又被往後推迟了一些,升学考试刚结束的校园内也增添了不少毕业季的氛围。
「怎麽这样……」范亦祈替他感到冤屈,不舍地垂下了双眼,「明明就没有b老师更好的人了……」
在学生都早早离开的生物实验室中,只剩邱璎还留在讲台边。
未来的每一年,要是都能和亦祈过节的话,那就好了……
「能听到你这样说,我很高兴。」
「亦祈就这麽想了解我喜欢的人吗?」他不禁苦笑。
「就说了要叫我老师。」范亦祈不厌其烦地提醒道,「什麽事?」
说完,他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微微偏头,看向范亦祈试图探究的眼神温柔。
「老师不想说就算了。」
「他虽然还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但也还是很努力地朝着目标迈进。我在一旁看着,也得到了很多动力。也是因为他,我才明白喜欢是什麽样的感觉。」杨奕悠说着,直视着范亦祈的目光又绻入了细腻哀愁。
过於靠近的距离连呼x1的一x1一吐都能清楚感觉到,杨奕悠不得不收紧了盖在毯子底下的手,免得一个不注意,被慾望驱动而失了分寸。
「为什麽?之前问他的时候,他也说这是你的ygsi所以他不能讲。」
「好啊。」杨奕悠轻柔地笑着,「我会好好期待的。」
「对啊。你那麽激动g嘛?」
中寻出藏在背後的真意,却始终没能发掘更多。
「……嗯。」
明年……他也能和老师一起过吗?
「不可以。」他将文具收回笔袋中,彷佛方才的停顿都是错觉。
范亦祈心里还有点难以释怀,仍轻声回应他,伸手拿起放在茶几上的香料果汁,「那老师喜欢的人,是和谕聪老师很像的人吗?」
「嗯……这麽说好了,他确实有一些和苏谕聪很像的特质,不过我并不是因为这点才喜欢他。」
杨奕悠没想到他会得到如此回应,空白脑海中只剩一处涌出的冲动,放纵般地将范亦祈纳入怀中,感觉到他肩膀紧张地绷紧,又把即将冲出喉头的感情压回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