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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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鸾笑得肚子疼,“墨墨不是他自己送来的?怎的挨了点点的打,他倒赏了点点。”

    政事堂几位宰臣,东宫出身的属臣,李相,崔中丞,谢澜,淳于闲,崔滢,一个不落地都请了。

    懿和公主早早地就到了。

    唇边噙着淡笑,从敞开的如意菱纹窗外倾身进来,抬起手,狠揉了一把姜鸾头上的双螺髻,在她哎呀呀的叫声中,转身出去了。

    远处传来一阵细微的人声响动。

    半个月后,军报送来,正巧在那天,大军踏破都斤山牙帐,斩下薛延陀可汗父子的头颅。

    等姜鸾坐下,众人落座。教坊乐队换了一首轻快的鼓乐。除夕宴开始了。

    “捕风捉影的话本才好看。”姜鸾悄声说,“二姊藏好了,晚上拿回去

    白露忍着笑说,“墨墨想抢点点银盆里的猫儿食,被点点兜头打了几巴掌,躲在角落里不敢出声。裴相在旁边瞧着,赞了句‘抢占先机,打掉气焰,做的不错’,赏了点点一条鱼干。”

    ——————

    ——这是十二月初,姜鸾登基之前的事了。

    裴显的视线瞬间转过来,犀利地扫过寝堂四周,在随侍的几个御前女官身上停驻片刻。

    姜双鹭红着脸说,“我只是出城把他接进来。哪有话本的那些……青鸟千里传书,城头相看泪眼,梦中互述钟情……”

    后来大军凯旋入京,这事不知怎么的不胫而走,在京城街坊广为流传。‘大军凯旋起风波,公主出城接驸马’,居然成为不少传奇话本的素材。

    “今晚除夕宴,其他人敬酒都无妨,你莫要当众赐酒。”

    姜鸾把窗户打开,点点娇气的叫唤声隐约传来。

    姜鸾邀二姊共坐说话,端起半两小玉杯,敬了二姊一杯酒。两边玉杯相碰,叮一声轻响的同时,借着大袖遮挡,把话本塞了过去。

    说来也怪,自从十月里的某天夜里,姜双鹭梦中惊悸的毛病突然好了。

    大年十的除夕宴和庆功宴不同,属于家宴。

    今晚家宴,礼仪拘束得少,在场不是宗亲外戚就是天子近臣,齐齐起身恭贺,“陛下除夕吉祥安泰!”

    “还没有。墨墨暂时安置在西殿厢房里,和点点的笼子放置在一处。裴相刚才过去查看点点和墨墨相处得如何。”

    秋霜咳了声,“奴婢出去片刻。”拉着白露退出去门外候着。

    姜鸾傍晚赴家宴时,袖里就揣了本火热出炉的最新话本。

    姜双鹭自从太行山招魂回来,屡屡梦中惊悸,后来谢征领兵出京,她便住在姜鸾的东宫里。

    裴显一个字都没说。

    白露小跑过来回禀,“吴太医看过裴相的抓伤,人刚送走。吴太医说,几道抓痕本身无碍,不过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召来了兵马元帅府的亲兵,详细问询了一番猫儿的来历。还好是正经大猫舍高价买来的,里头都是精挑细选的品种,专供京里的达官贵人赏玩。应该不至于沾染恐水症。”

    姜鸾邀请的主宾当然是二姊姜双鹭。谢征这个二姊夫是顺带的。

    十二月初大军凯旋,裴显被大理寺官员堵在城外,当日下了诏狱。谢征感觉不对,在城外五十里原地扎营。

    “呸,哪家不正经的书局,抄录这等捕风捉影的不正经话本。”

    懿和公主等了两日,等不到人进城,焦躁起来,带着自己的八十公主亲卫出了城,把谢征从城外接进京城。

    “裴氏有家训,酒后不得同房。哎,你们裴氏好正经呀。以后我不想留你,岂不是只要赐一杯烈酒下去——”

    晚上的除夕宴是家宴。宫里全力预备着新年初一的元旦大朝会,除夕宴规模不大,开始得早,散得也早。

    裴显从西殿厢房方向穿过庭院,停在窗下,当面告辞,“是时候出去了。傍晚再入宫赴宴。”

    姜鸾指尖一圈圈地绕着乌黑发尾,起了逗他的坏心思,偏要往下说,

    庭院里传来一阵吱嘎踩雪的脚步声。

    裴显原本已经要走,脚下一顿,皱眉说,“阿鸾。”

    姜鸾点点头,“裴相人呢。出宫去了?”

    临走前想起什么,又回身特意叮嘱了一句,

    姜鸾笑问他:“怎么了,怕你自己喝多了烈酒,被我送出宫去?”

    “怎么听不见墨墨叫?”

    “嗯?”姜鸾觉得有意思极了,趴在窗边,细白的指尖扒拉着窗棂积雪,故意问他,“把我的人都瞪出去了,你要单独说什么?”

    邀请的除了京城里的宗室亲族,皇家外戚,还有少数天子身边倚重的信臣。每年的除夕宴会不会受邀入宫,是京中朝臣判断天子恩宠的一大风向。

    姜双鹭愕然接过,低头略翻阅前后,蓦然红了脸,急忙把‘公主出城接驸马’的话本藏进了袖子里。

    “把卢四郎的名字添上。”姜鸾吩咐准备请帖的秋霜,“应允了他明年出仕。今年除夕宴上露个面,在场诸位看到人,心里都有个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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