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瞳孔急剧收缩,脸色瞬间变得通红,眼球凸出,双手只能在男人的手臂上无力地抓挠。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与自信,也没有真的想听到他们回答的意思,接着道:“在这边我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跟我开口,要知道……欸?他这是怎么了?”
仅凭这丝滑的皮肤质感,周汉荣就能断定,这双美腿的主人一定也是个碧玉无瑕的美人。
周汉荣越看这两人越觉得有些眼熟……等等!这不就是刚在温泉里让自己丢面子的两个家伙吗?!
贺骞的脸色阴沉下来,声音冷若冰霜,沉声如雷:“滚。”
“但不巧,你既不在我的保护之列,又恰逢上了我心情糟糕的时候。”
呼吸渐渐被剥夺,周汉荣恍惚好像看见了死去多年的太奶在向他招手,他挣扎着拼命求饶:“我、我错了……真的,大哥、饶了、饶了我……我再也不……”
被这么一而再地喝斥,是个人都得有脾气。周汉荣面色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他原本嬉皮笑脸的表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鸷:“不识好歹的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周汉荣于是重整了表情,脸上挤出一丝微笑,走上前叫住两人:“真是巧啊,我们又见面了。”
周汉荣转头又扫过穆晚言从衣领处裸露出的一截后颈,天鹅似的又白又净,垂涎的心思藏也藏不住。
咽喉处传来的巨大压力,让周汉荣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只是,那名高大英俊的年轻男子闻言转过身,下一句话,就让他几乎难以维持那虚伪的笑容。
他嘴角上扬,还刻意吊着眼角睨了贺骞一眼,似乎在说:我走之后你肯定对他做了什么,对吧兄弟?
“你是谁?”
这真不是贺骞脸盲,只是当时他满脑子都在想着穆晚言的事,赶走那一团肥腻油物后就把这人抛在了脑后。
贺骞看着他,像雄鹰凝视爪下发抖的雏鸡,语气冷静而漠然:“我曾经在部队里宣誓过,保护无辜,绝不对平民施以暴力。这是我的使命和原则。”
身体下意识地就想退回房间去,但又一想:不行,好歹自己也是这片村镇小有名气的发家人物,亲戚还是在市里当官的,怎能在一个小年轻面前露了怯?!
他盯着穆晚言的背影狞笑道:“哼,在温泉里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这骚货一定是个经常躺在男人身下的,还故作清高什么?”他抬头对上贺骞的眼神……不行,有点怵,移开,对上旁边的墙壁,“一晚上开个价吧,绝不会少你的!”
忿为食欲,于是浴袍也不换,拿上房卡就出了门。
“等等,我们、我们刚才在温泉池里见过的!”周汉荣急忙颠着大肚子跑到贺骞的前面,拦住他们去路,“方才是有些误会,我是周汉荣,正在这边度假呢,你们也是吗?”
不远处,几个人朝他
忽地眼前一花,紧接着脖子上立刻传来一阵窒息的痛苦。同时,原本稳稳站在走廊正中的他,后脑勺却蓦地狠狠撞上墙壁,发出一声沉闷的咚响,剧痛瞬间蔓延开来。
他叭叭了一大堆,似乎这时才发现被贺骞抱在怀里的穆晚言。
“别再让我说第二遍。”
不过面对周汉荣的靠近,他也不屑于生出警惕,见不是认识的人,转身就继续往前走。
而其本人甚至没有挪动一步。
手指逐渐收拢。
只见这双小腿悬挂在那挺拔浴袍背影的腰侧,正努力向中间靠去,看起来似乎想要将两只脚腕勾缠在一起,然而却筋疲力竭般,最终无力地垂落在那身影的两侧,楚楚可怜地,随着走动的动作而不自然地抖搐着。
刚走出来没几步,余光就瞥到走廊上一个也是穿着酒店浴袍的身影,他转头漫不经意地瞥去一眼——
而那背影宽阔厚实的肩膀上,也蔫落着一个发丝湿润的小脑袋。
“咳咳、咳咳咳……”周汉荣趴伏在地,剧烈地咳嗽着,大口大口地吞咽着空气,大脑因缺氧而感到一阵晕眩。
“小美人儿这是怎么了?”周汉荣不仅毫不知避讳地靠近,甚至还用着轻浮而亲昵的口吻戏谑道,“该不会是温泉泡得太舒服,不小心晕过去了吧?”
“……救命啊……救……命……”
最先吸引他视线的,是两条修长如玉竹般的光裸长腿。在走廊灯的照明下,反射出细腻温润的光泽,就像上等的瓷器。
就在他以为自己即将窒息,死亡的镰刀已经在自己头顶上方挥舞的时候——意外地,那把镰刀只是用刀背将他重重拍到了地上。
贺骞的左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锁住周汉荣的喉咙,将这个两百来斤的大汉硬生生地钉在了墙壁上。
……原来是穿上衣服的肥腻油物。贺骞心想。眉间聚起淡淡的厌恶。
他从来在村镇里横行霸道惯了,也没想到会再次遇上,不然他还会再叫上几个帮手,明目张胆地来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