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迁却突然道:“我等武辈求得就是更高境界,让后人?那白某这么些年所求岂不是一场空?”
有此番表现很正常,因为琴归羽当初定下的规矩很简单,想要离开绝回谷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赢得了他便可自由离去,
“自李唐灭亡,武学逐渐凋零,在此百姓不得安居武人难以生存之乱世下,仅仅依靠我等百来人去追求所谓的‘更进一步’,无异于缘木求鱼痴人说梦。”
“当年入谷,琴某不曾逼迫你们任何一人,‘不得同意不可擅自离谷,若有
谷中笔墨纸张稀少,除了琴归羽书写装订《武林秘录》秘籍之时使用外,其他人大都是削竹为纸,以剑作笔。
男子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还请琴谷主明说。”
身着彩衣的男子正是当年以一己之力创立彩衣阁的“彩衣剑”计衣衣。
一个满脸傲气的中年男子看了看白迁和计衣衣,心中骂了句“老狐狸”然后开口问道:“琴谷主就这般放我们离开,可有什么条件?”
被叫做骆邦的汉子正蹲在琴归羽脚旁,准备将竹片依次摆好,听了这话有些为难,但还是不想退下。
聚越多,粗略看来怕不下百人。
也有不少人不确定琴归羽所言真假,左右打量不发一言。
琴归羽点点头,没有起身依旧坐在石头上环顾众人:“当年琴某困于武学境界,妄图吸收天下武学以更进一步,为困诸位于此所以定下规矩。时过境迁,距今已过十三年之久,是时候让诸位离去了。”
“阁主,本座……”
见了琴归羽便直冲过来,怀中还抱着一捆竹片:“谷主,这是本座不懂的,其他人讲的都狗屁不通,还是得你来给本座讲,讲上个三天三夜。”
“那不知琴谷主你想如何?”有人问。
一个满目凶狠的大汉分开众人快步而来,口中还带着呼喊:“人呢?人呢?”
十几年前彩衣阁刚有些许名气,恰逢琴归羽开放剑神谷,计衣衣便遣散了帮众,带着阁中掌权几人尽数投了绝回谷,这骆邦便是其中一个,因为是个粗人,一直没改了从彩衣阁带出来的自称。
计衣衣打断他的话头:“琴谷主莫不是有要事要说。”说罢看向琴归羽。
周围不少人纷纷附和,点头表示说得对。
计衣衣收回展望远方的目光,双手抱胸赞叹道:“琴谷主好大的气魄。”
但是来谷中的都是追求武功的人,怎可能无缘无故放弃自己数十年的功力?所以十三年来无人这般做。
众人声音渐低,等待他的后话。
一个能够放弃整个彩衣阁的阁主,自然也是唯武学别无所求。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有不少人纷纷表示自己不愿离去,愿意在此继续学更高明的剑法。
不过却有人想离去试过偷跑,这些人都被强迫将功力传给了小绝,虽然人数不多,但是小绝身上怕是也有百年功力了。
骆邦闻言也道:“阁主不走,本座也不走。”
但是十数年过去,这些比琴归羽年龄大得多且自诩前辈之人无一成功。
“哼,要走你们走,白某不走。”白迁冷哼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副无赖的模样。
而且这么多年众人日日钻研,早已将自己想学的部分背了个滚瓜烂熟,甚至有人已经将全书全部背下。至于众人商讨出的新的招式,或者自己一时灵光乍现,又或者背不下来和难以理解的部分,完全可以刻在竹片上带走。
随众人而来的一个身着彩衣看不出年纪面容柔美的男子面露不悦地开口:“骆邦,退下!”
是说,在场的百来号人物,几乎人手一本《武林秘录》。
后来收养小绝,琴归羽便加了第二个方法,只要将全身功力尽数传给小绝,自己自此变作普通人也可自由离去。
计衣衣觉得好笑,四下看了看也笑道:“计某也不想走。”
琴归羽不发一言,即不说可以留下也不说撵人的话。
至于武功秘籍倒是不那么担心,毕竟《武林秘录》已经成书,其中内容已经多年再无删改。
“有。”琴归羽没有任何犹豫。
也就
此话一出众人声音渐小,但依旧担心,毕竟离开绝回谷之后便再无人可以如谷中这样随意谈论分享武学。
计衣衣在相貌上遭到的嘲笑也不少,不过与段和玉不同的是,段和玉男生女相,计衣衣则更多的是书生气。
“既然依靠你我无法成功,武林纷争又难以平息,自当尽我绵薄之力求个太平,以图后世之人超越我等。”
琴归羽道:“你们想如何琴某不管,离去之时自可将这些年记录的竹片带走,琴某留之无用。”
琴归羽收起双腿盘坐在石头上:“有幸得一位前辈提点,琴某想通了一件事。”
说罢用那双无悲无喜的目光环顾众人,有人面上挂不住一般低下头,也有人转目看向别处不跟他目光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