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琴谷主曾言,江湖对其所作所为极为厌恶,且不说外界以为我等已经死于琴谷主之手,单单当年太白山顶一战,琴谷主也早就恶名远扬。
“没问题。”包平道。
第三位人高马大体格壮硕满脸凶狠相的彩衣阁左使骆邦,乃是因为跟随计衣衣是以留下。
毕竟都是不拘小节的习武之人,且并非年纪幼小之辈,互相之间也无什么禁忌,此刻放声谈笑倒像是隶属于同一个门派。
琴归羽似是没有听见,开口道:“既不愿走,那琴某重新定两个规矩,望诸位遵守。”
居于绝回谷十三年,彩衣阁只余其名再无其实,跟随计衣衣的另外两人已经离去,计衣衣也没有阻拦。
“琴谷主请讲。”计衣衣道。
问及不离去之缘由,年长四人却道自己都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至于鲁二则是当年前来绝回谷的路上捡的孤儿,几个如兄更如父的大哥不走他自然更不会离去。
此话一出众人立马安静了下来,一时无人搭话,一股异样的情绪蔓延开来。
谈论中有人提及武林中剑客本就凋零,再加上此处众剑客离开江湖时日太久,此番绝回谷剑法出世当有改天换日之气象。
“诸位真的确定这《武林秘录》不会成为众矢之的,你我不会被万人攻讦吗?”
目送众人离去,琴归羽依旧无悲无喜,只从面上完全看不出他的心思。
第四位年纪四十有余,沉默寡言,一身布衣,来自塞北无叶城的叶廉玉。其称无叶城城主“相思剑”已经亡故,无叶城不复当年,是以不想回去。
于安年冷笑一声:“
众人踏雪徐徐前行,虽然已过十三载,但此刻并无多少思乡之情,更多的则是一些感概。
青城山于安年一直在与本门师兄弟交谈,此刻却突然出声:“首先,按琴谷主的意思,他其实并不在意剑法是否流传——即使诸位将剑法当作自家门派武学传下去,只要能够传于后世使其不要断绝,也算是对得起琴谷主了。
众人良久无言,杂乱的脚步踏在雪地上,沙沙声连成一片。
“第一,此番众人重返江湖,怕是会吸引有不少人来绝回谷,你们轮流看守山谷入口,不让任何人进入。第二,除非武学上的商讨,其他事项不要打扰我。”
最后第十位乃是个英姿飒爽的女子,自称唐李之后人,名叫李从霜,听了琴归羽问话只是笑笑称自己无处可去。
剑法全部经过琴归羽的整理最终收集于《武林秘录》之中。
许多人这才幡然醒悟,前有自己为了交换剑法而自愿送出门派武学,后有《武林秘录》的公开分享,整个绝回谷早就没了门派之别,互相之间若有交好的甚至可以直接探讨对方门派的武功,这导致自己忘了谷外的江湖门派之别依旧深如鸿沟。
李从霜“呸呸”两声骂道:“为老不尊。”
却说离谷一行百来号人出谷后结伴而行,他们中大部分在到达武当山脚之前都是同一段路,只有唐门与青城山因为位于巴蜀,所以不到武当山便会向南而去。
其他人也都抱拳纷纷答应下来,白迁眼角瞥向李从霜,见她面色如常,不免有些许失望。
白迁打趣道:“怕不是看上了琴谷主。”
话音刚落,有人当即就开口称不如号召大家伙儿加入绝回谷算了。
还有五人为结伴而来,身着一模一样洗的发白的青衣,年长者叫包平,最小者便是看守山谷入口的青年,原名叫鲁二,后改叫鲁幺。中间三人名字分别为杨仁、苏宏、宋谷。除了鲁二才二十多岁外,其他人具都超过四十。
第二位虽然看不出年纪,但是琴归羽知道其比自己大将近十岁,而且面容柔美的“彩衣客”计衣衣,乃单纯为了剑道而留下。
计衣衣道:“若是有人非要进来不可呢?”
“擅闯绝回谷者,死。”
鲁幺也跟着连连点头。
第一位精神矍铄身着遍布补丁如同百衲衣,双掌缠满布带的“武痴”白迁。其称自己一生追求武学,如今江湖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最高武学,江湖公认的武学第一人在此,决计不能离去。
要知道此处不少人曾经是各大门派中排得上号的高手,在江湖中也有不小的名气,因为他们的离去,各大门派传承中断,导致后继无人。
“是!”身着青衣的鲁幺当先用力抱拳喝到。
可以说对于部分门派而言,在场的某个剑客可能就是最后一位传人,不过他们的剑法却绝不会失传,因为那些
于安年左手提剑,右手捏了捏自己带出来的数块竹片。
对于大门派尚且如此,对于小门小派更是灭顶之灾,这是十三年来也不知多少练剑的小门小派覆灭,于江湖中再无传人。
有人“呵呵”一笑,称即便将剑法带回,门下弟子学的也不是本门武功,还算什么本门派弟子。
缓缓坐回石头上,他这才回首看向余下怎么都不肯离去的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