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从那天开始，他俩的联系慢慢多了起来。
文字语音都有，偶尔还会打电话。
只是眼角眉梢的媚气跟轻浮，让她露了底。
她看起来跟上次见面的时候不一样，风尘气少了些，穿着流行的亚麻色连裤装，一眼看上去跟普通上班族差不多。
他急吼吼地去重新整理，想把漏掉的部分赶紧给周蕊发过去。
周蕊还邀请他去家里吃饭来着，因为齐珩提了一句想吃炸酱面了。
是周蕊打过来的。
她是跟自己道谢的，说自己刚从医院拿到了手机，看到了他发送过去的一切。
她挽着一个个子不高、模样也挺普通的中年男人。
“学校的同学，”周蕊这样介绍齐珩，
说话那人齐珩是认识的，住在周蕊楼上的那个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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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想到那个没半点眼色的宋念宇也在，吃饭的时候肯定会跟个复读机似的，妹妹、妹妹的叫个没完，他就气不打一出来。
男人的穿着打扮很随意，脚上甚至趿拉着一双夹脚拖鞋，可手腕上的那块RichardMille实在是招摇。
“嗯，不……”周蕊的头刚点到一半就被齐珩拦住了，
“你现在是这么定义我们的关系吗？”齐珩难以置信地看着周蕊。
杨依边说边抱着那位赵老板的胳膊摇，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齐珩没去。
齐珩不想要破坏他跟周蕊之间的好气氛，可现在看到周蕊，他再也忍不住了。
“蕊，跟你说，为了你，赵老板可把今儿晚上的饭局都给推了……”
“过几天就高考了，上大学不是需要钱呢嘛，所以才求到您这儿来了，您看……”杨依替周蕊回答。
“什么都可以，只要我有的，我都给你。”
可他一直到周蕊出院，都没有接到想要的电话。
“真想卖？不后悔？”赵老板跟周蕊确认。
可他刚开头，就被一个大咧咧的声音给打断了。
可在点击发送之后，他就后悔了。
“蕊，姐是不是说到做到？人我给你请来了！”
周蕊一直在道谢，齐珩没有打断她。
“不麻烦，给你整理那些，其实我也是为了巩固一遍知识点。”
“没有没有，就是一帮兄弟吃个便饭，”赵还挺沉得住气，没有顺竿儿往上爬。
齐珩堆在胃里如同铅石的失落，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周蕊我想跟你说，我……”
“这就是周蕊？还是个小姑娘嘛，上学呢吧？”
他真是这么想的。
周蕊还在医院的时候，齐珩还能安慰自己是周蕊身体不舒服，或者是根本看不到手机。
齐珩的语速特别快，他径直说完，甚至都没给周蕊一个反应的时间，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周蕊突然清醒了，突然想他了……哪怕只有那么千万分之一的可能，他都不想让周蕊拨出去的电话落空。
在他的眼里，现在的周蕊大半身子都已经挂在了悬崖外，他得抓住她，不能让她掉下去。
“……弄这些肯定很费时间吧，快高考了，你的时间也不充裕，以后就不麻……”
可她出院之后，这个理由就彻底不成立了。
齐珩的语气是小心翼翼的，他很急切，但更紧张，唯恐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聊的大多数都是学习的难题难点，不过有时候也会说点别的。
也许呢？说不定呢？
齐珩努力地忍耐着，可他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
“不然还能是什么呢？”周蕊又笑了，就跟她说“好久不见”的时候一模一样，漂亮又疏离。
可话到了嘴边，又被他咽了下去。
还没整理完，手机就响了。
周蕊出院的第二天，齐珩在发送笔记的时候，就故意漏掉了几个特别明显的要点。
他很久没想到周蕊的声音了，他想要多听一会儿，越多越好。
赵老板打量着周蕊，眼神已经很规矩了，可齐珩有那么一瞬间想把他的眼珠子抠出来，他自己都惊诧于自己突如其来的暴戾。
有很多次，齐珩想说自己不出国了，婚也退了的。
“这位是？”赵老板看着齐珩，疑惑不解地问。
“你是需要钱吗？还是别的什么，我……我可以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