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宇说着就把口罩挂绳从周蕊一边耳朵上拽了下来。
她太专注了,以至于挂着临牌的红色汽车停在了周蕊的面前,她都没在意。
“说是痊愈了,万一还携带着病毒,那可怎么办?”
“你不都好了嘛,早都不传染了。”
周蕊摇头,“不用了。”
周蕊突然被捧住了脸,还是两只手,宋念宇稍稍用了点力气,就挤得周蕊嘴巴也嘟了起来。
齐珩面带局促、干干净净地往那儿一坐,宋念宇舔着后槽牙就开始乐。
看那架势,要是周蕊在他们面前,能直接把她绑上木头架子,生生地一把火烧成灰。
爱吃滚蛋的老板。
衣服也换了,不再是一看就不像正经人的打扮,简单的白T牛仔裤,要不是脸上流里流气的笑,看起来像个还没毕业的大学
“就是啊,这谁说的准、谁能给保证啊!我可不能拿我们孩子的未来跟生命冒险!”
他习惯性地抬手抓头发,可头发剪短了,手指落了个空。
“妹妹,等了有一会儿了吧?”他摔上车门,双手插兜地站在周蕊面前,“来来来赶紧上车,外头日头太毒了。”
他扶着车门,迎着周蕊诧异的眼神突然有点不自在。
宋念宇想摸摸是不是一样软。
他们这次难得的都是为了同一个人、同样的目的。
“……怎么着,看上哥了?”他把架在鼻梁上的墨镜往下拽了拽,黑眼珠提溜乱转地看着周蕊。
看起来比之前年轻了好多岁。
“校长您可是明事理的人,哪头轻哪头重,肯定比我们这些人清楚。”
“奥利奥!”他贱兮兮地笑着说道。
油乎乎、总也擦不干净的矮桌矮凳,大吆小喝、天还没黑就开始发酒疯的食客,还有态度愈发恶劣、有什么吃什么、爱吃吃不
开车的是宋念宇。
“这对周蕊不公平!”齐珩当然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他一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公平?”宋念宇冷笑着瞥了脸色难看的齐珩一眼,把手里的铁签子往桶里一扔。
地儿是他挑的。
看小説就上ΧíāΘsんúΘ點Uκ平。”
“这世上有个屁的公
“妹妹,你是不是长好了点?”
一晃眼却已经到了盛夏,人在外头站不了两分钟,就跟冰激凌似的,化成柏油马路上黏糊糊的一滩。
“你到底多大了呀?”周蕊的嗓子还是哑的,隔着层口罩,听起来更是含糊不清。
周蕊没回学校。
齐珩请他吃饭,也他妈的不知道从哪儿弄到了他的联系方式,整个儿一莫名其妙。
到时候妹妹掰开屁股求着让我肏,你说我肏还是…
他怎么看都觉得周蕊的脸颊圆润了点,有点像小时候吃过的雪丽糍。
就像是中世纪的教会对待豢养黑猫的女巫。
周蕊出院的时候,距离高考只剩32天了。
宋念宇不想搭理他的,可转念一想,白吃白喝的机会可不多,干嘛拒绝!
“大热天戴口罩干嘛,瞧你这一头的汗。”
突兀得像是从别的什么地方剪切又粘贴过来的。
她戴着蓝色的一次性口罩,苍白如纸地站着,站在全无阴凉的地方、半眯着眼仰头看着,像个新生的婴儿。
一个个激动得面红耳赤、唾沫飞溅。
周蕊已经太久没见过太阳了,没感受过风了。
他戴着墨镜趴在方向盘上,歪头打量着好久不见的周蕊,完全没有喊她的意思。
将近40摄氏度的高温,短裙热裤吊带都成了基本配置,穿着长袖校服的周蕊,看起来特别格格不入。
早在她出院之前,听到风声的学生家长就把校长办公室围了个水泄不通。
“刚才问我多大是吧?哥啊,比你大五岁,正好是不是?毕竟年纪大了才知道疼人呢……坐着舒服吗?要不要再往后躺躺?”
生。
直到周蕊要走,他才笑眯眯地摁了摁喇叭。
开在城中村的街边烧烤摊,开了得有十几年了。
可“顾全大局”四个字压下来,个人的再不公平也得让步于大部分人的公平。
宋念宇说着把出风口往下掰了掰,把口罩随手塞到裤兜里。
周蕊大惊失色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恨不得落荒而逃,却被宋念宇攥住了手腕,直接塞进副驾驶的位置。
他也变了样子,染黑了那头枯草似的头发,又剪短了,梳了个人模狗样的油头。
宋念宇没急着开车,托腮看着周蕊。
她入院的时候刚过春分,风还是凄楚料峭的,呜呜地叫唤着。
藏在繁茂枝叶下的蝉,个顶个的声嘶力竭地喊着热,恨不得震聋每个过路人的耳朵,
他无奈地弹了弹个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