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目光,可依忽然想了解下此刻莫导演的感想,刚要说话,被她的眼神带走了注意力。
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屏幕里的程玉梅已经从床上起来了。开了灯,脸蛋儿泛着不自然的酡红。
难道让一个喝了酒的强奸犯奸得温柔点儿,那TM还叫强奸么?况且,人死不能复生,给程归雁打击最大的恐怕还是挂在阳台上的尸体。
杵在门口的许博显然比任何人更懵逼,论入戏的速度,直接被甩过了秦岭淮河。吭哧半天才冒出一句:“嗯,就喝了一点儿,不……”
似乎是探明了乳房的轮廓,那只雪玉雕琢般的手停顿片刻,终于渐渐张开五指,却迟迟不敢抓下去,反而把呼吸搅得越来越急促。
然而细一回味才发现,真正让人惊异又困惑的是她说话的调调。
镜
原来程归雁一直垂在身侧的左手在动,从大腿的外侧缓缓移动到了身前,在校服裤子的大腿根部一寸一寸的摩挲着,轻轻的向某个叁角地带探索,刚触及边缘,又退缩回来……
与此同时,右手也有了动作。
听莫黎讲解许博在治疗过程中担当的角色时,即使胆大心细的秦爷也把眼珠子瞪溜圆。这小子太TM有艳福了。
屏幕前的叁个女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程玉梅的脸上。她并没走开,而是站在爸爸背后,一眼一眼满含温柔的打量着他。
传令足足传了两分钟,不知都跟出征的将军嘱咐了啥?不过这会子没人关心这个,六只眼睛全盯着屏幕看程归雁梳头。
许姐夫和程爸爸长得并不算很像,但一看就知道脾气秉性上应该是同一种人,气质上极其类似,尤其是眼神。这或许也能解释程归雁为什么只对他不怎么设防吧?
屏幕前的叁个人不约而同的吸了一口氧气。而画面里的玉梅却很淡定,只是稍稍侧了侧头,不慌不忙的放落手臂,转身拎起角柜上的暖瓶,走了出去。
很快,头发披散成了层层柔波,在灯光下丝缎般光华流溢。程归雁又拿起梳子,一下一下的梳理着,柔顺的发梢随着她的动作不停甩动。
慢悠悠的说完这句,程玉梅一低头走向脸盆架,把暖瓶放在了边上。转身让到了许博背后。
那神情像是在纠结着什么,又像在憧憬着什么。
不过,当莫黎拿出程爸爸父女的合影,可依才茅塞顿开,对人心有了更深层的理解。
只见她面无表情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像个突然断电的机器人偶。
可依的头脑风暴有点儿刹不住车。
只见她慢悠悠的走到柜子跟前,拿起了上面的一面梳妆镜,端端正正的摆好,开始解自己的麻花辫儿。
终于,贝齿咬住了一点鲜红的下唇,程玉梅转身走开了。把许爸爸一个人留在那里打水洗脸。
莫黎立马切换过镜头,许博已经站在小小的门厅里,手里装模作样的拎着个酒瓶子。
打量镜中人的动作依然是痴痴愣愣的,可眸子里明显有了温度,甚至透出点点笑意。
“爸,你怎么又喝酒了?”
这回别说许博,连莫导演也懵逼了。
终于,停下了。
正当众人开始怀疑有什么不对时,程归雁忽然轻盈的转了个圈儿,目光再次回到镜子里时,眼神已经变得更加迷离。
这句话程玉梅说得比正常语速明显慢得多,声音里透着温柔与关切,语气中的埋怨听起来竟自然得让人能直接联想到居家的小妇人。
可依隔着屏幕都似乎听到了那喘息中的呻吟,抬眼再看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已经腮如桃瓣,眼落杏花,稍微昂起的下巴都在轻轻的颤抖。
正在这时,开门的声音传来。
“她在干嘛?”是祁婧的声音。
自然张开的纤纤玉指一路拂过稍显宽大的校服,试探着攀上了一边的胸脯。胸前的衣襟被越来越急促的呼吸撑得起伏不定。
“快看……”可依眼尖嘴快,轻声叫了出来。
在对上程玉梅目光的刹那,没说完的下文像是被他吞回了肚子里。不知是迷幻中的眼神跟日常迥异,还是中学生的打扮太吸眼球,许博明显楞了一下。
这一声“爸”一出口,可依第一时间就用黑亮的大眼睛盯上了莫黎——这狐狸精配合得如此天衣无缝,如果不是偷看了剧本儿,就是真的穿越了!
她动作极慢,梳理得根根通透,条条顺滑。终于放下梳子,开始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后退,眼睛却一瞬也没离开镜子。
原来的剧本难道不是进门就按倒么?到底是强奸许犯被人夺了先声,还是业余演员没经验,被资深大碗儿抢了戏?
然而此刻已经没人理会这些了。很明显,如果程玉梅是真穿越,那她的走位才TM是事件本来的运行轨迹!
可是,无论从莫黎表现的乐观程度,还是自己对整件事的判断上分析,可依都觉得这跟把死马当活马医没什么两样。
“看你这一身土,先洗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