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闷闷回他，“真行。”。
姚戚准备的五十套礼服中，除去领口镶钻的拖尾白色婚纱，她选的金色正襟秀禾服偏保守，低调却不失庄重。
哪怕她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站在那里，淡淡地微笑。
“怎么不多睡会儿？”
也有可能是她以前太粗心，一直没注意到。
为了流利回答一句“我愿意”，她在家至少练了一周。
姚戚没想到，距离婚礼介绍才不到三个月，公司新项目周期还未结束，她当奶奶的事实，像梦一样从景致嘴里得到证实。
“吓、吓、吓死、我了。”
褚雾雾后脑勺贴在霍辞的胸膛，轻轻触碰着，她感觉到了无比的心安和依赖。
褚雾雾被这冷不丁的一句话吓了个激灵，手机掉了下来，急得她断断续续地发了话，“你，你……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这个过场走了一整天，到了晚上，在姚戚的时刻监督，闹洞房没有维持太久，大伙儿纷纷鸟兽作散。
这样也好，她只想低调地完成这项“结婚”任务，走个过场。
不过褚雾雾也不是没有优点，自从她醒来，霍辞不再出现在各种乌烟瘴气的夜店，总算开始务点正业了。
嗯，温柔的自恋。事实虽然如此，但她决不会亲口承认的。
霍辞远远盯着褚雾雾的略施粉黛。
新郎官却看起来被折腾得够呛，瘫软在床，屏息凝神。
“第一次见新郎比新娘还美的……”赵珂珈穿着伴娘服站在褚雾雾身旁合影，第四十次由衷感慨，“雾姐啊，真给我们长脸！”
男人紧闭的眼尾下方，出现了一颗浅褐色的小痣，这貌似以前是没有的。
姚戚对二人这段感情并不保持乐观态度，也不觉得有多新鲜，毕竟霍辞上一段婚姻持续时间也不过三年。
他无法用言语和文字，充分表达她的存在和出现的意义。
五年，已经赶上八年的一半了。
记录一切美的事物。
姚戚双手抱着胸，依旧看不惯她无法言语的后遗症，轻哼了声，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们要结婚了。
她远远低估了霍辞的英俊程度，四个月后，在五星级大酒店举办的“简单就好”的仪式，一袭白色西装的他再次惊艳全场。
褚雾雾摸索半天，在床头柜上找到手机，立刻打开了相机，镜头直直对着这张俊美的侧脸，自从发现记忆力大不如前，她就养成了这习惯。
霍辞和她像是有心有灵犀。她刚看了他一会儿，男人很快转过身来望向她，从容淡定的目光渐渐柔和下来，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微光。
姚戚瞥了霍辞一眼，目光转向褚雾雾，眼里那丝“看不惯却又干不掉她”的愤懑有所减轻，目光多了几分亲儿子偶尔会出现的的冷漠和高傲，“照顾好他。”
“顾好你自己。”姚戚冷冷挂了电话。
这男人，看起来和五年前一样年轻。
虽然什么都发生过了，她却很少有这样的机会，长时间、近距离地观察着这张脸。
“怎么好像还生气了。”电话那头，景致不怀好意轻笑了几声，“你不是最喜欢抱孙子呢么。该不会，你还没接受现实？”
她放心跟在他身旁，像个吉祥的装饰品，不用说话，只顾与他寸步不离。
褚雾雾重重点头，大声回应，“好。”
他经历多了类似这样觥筹交错的场面，经验足够对这种场合从容应对，于是习惯走马观花，浮光掠影，早以为不会再有新的悸动和感动，却从来没想过，所做的一切原来不过是在等这一刻。
在喧哗、热闹的地方，他只需看着她，生活好像不再那么空虚和无聊了。
他眉骨突出，显出深深的眼窝，眉头下藏着浅浅的阴影，虽然五官很立体，大概是鼻子的轮廓线太顺滑，不像外国人亦或混血感，反而让人联想到古典的美男子。
他熟络地和她的大学同学们打招呼，“不好意思我来晚了。雾雾读书的时候有你们的陪伴和关心，雾雾和我都很感谢，也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雾雾和我的婚礼，万分感谢。”
霍辞肩宽腰窄，体态板正，合身的西装礼服将身材长处体现的淋漓尽致，俨然一个教养良好的贵公子形象。
厅堂的明亮灯光仿佛都照在他身上，光彩照人，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你醒的时候我就醒了。”霍辞转过身来，惺忪的睡眼透露着朦胧的温柔，连声线都比平时低沉温厚，“老公好看么？”
“……”她反射弧有些长，等反应过来，确实无法反驳。
她催了霍辞三年都没什么效果，早就接受了年轻人晚婚晚育的流行趋势，这消息一出，倒令她惊讶得难以接受了。
霍辞紧抿唇，绕过饭桌朝褚雾雾径直走去，右臂自然地搂上她的腰。
褚雾雾醒得早，侧了侧身，枕在霍辞胳膊上，悄悄观察着他静态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