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绳索忽然从巨鹄背上垂下来,文臻在上面喊:“老公,现在上来还来得及!”
老婆办公室避难不成,燕绥也就回了王府,总不能被逼得自己家都不能回。
燕绥:“打得到?”
大餐,放到最后吃才香。
当然,如果他肯痛痛快快让那几个家伙出了气,以人家的身份地位,此事必然从此揭过,也绝不会影响到下一代。毕竟出身在那,必要的格局还是有的。
看见自己的皇帝儿子,一脸热情地在推销吃喝玩乐。
燕绥看见一个正在作酒杯舞的少女,轻盈得像蝴蝶翅尖的一缕风。
头顶的声音越发清晰,大风鼓荡,似乎有什么从上空飞过,燕绥掀帘出门,呼地一声,满头黑发荡起,头顶上有笑声掠过,那微哑又懒又娇的嗓子,一听就是景横波的。
屋檐下的,是这片大陆未来主宰的新一代。
这就有事了。
接下来的几天,文丞相依旧以即将远行需要加班为由夜不归宿,而被老婆出卖的燕绥的日子也过得颇(水)丰(深)富(火)多(热)彩。
可以想见,如果这群小少女少年不能如母辈一般成为挚友,那么彼此都会成为彼此的强敌。
没门。
然而直到他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饭,并把每样菜都尝了一口,几乎已经饱了后,依然无事发生。
……
天青色等烟雨,而他在等架打。
骚扰,也是战术。
燕绥的手指下意识动了动。
燕绥站在风中认真地想了想。
然而一直没有真正动手。
“二条!痛啊,但长痛不如短痛嘛。你想想啊,积怨已久,千里迢迢来了,不给人家一个发泄的机会,这以后要想谈三边合作四方合作什么的,也难开口嘛。反正看在我这么大方的份上,她们也不会弄死他的是吧……和了!”
燕绥放下筷子,忽然抬头,与此同时,五感出奇灵敏的随心儿已经道:“飞过去了。”
揍我?
也许攻击就在下一波?
……
……
燕绥感到有点寂寞。
燕绥头一抬,好家伙,人都齐活,包括他老婆。
没找到良心中的一点点痛意。
半夜三更,文丞相办公室忙碌得热火朝天。
这婆娘卖老公的借口还是这么不走心。
报仇特别行动小组组长容楚微微一笑。
这么零敲碎割的磨人,不如捋起袖子三局定输赢,他一个人打三局,不在怕的。
天要下雨,人要报仇,老婆要卖老公,老公能怎样?
燕绥在檐角略停留一刻。
。
而因为他之前的一番操作,眼瞅着东堂成为众矢之的的可能性更大一些。随便儿的未来,也许会更加艰难一些。
看见了一个少年叼着酒杯,笑眯眯地看廊前伴舞的妖娆舞娘,看似酒色不忌,眼神却极清明。
而随心儿的院子里倒是笙歌燕舞,灯火通明,皇帝陛下赐宴呢。
随便儿在他身后阴恻恻地道:“好容易老婆不在家随便浪,又没了被打之危,傻子才会跟上去吧?”
仇,一次性报不爽。
哗啦啦声响里,陪她值班的采桑问:“小姐,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吃饭睡觉如厕洗澡三百六十度全方位围杀。
就这么把他撂下了?
儿子都生了两个了。
随便儿:“打不到,您
燕绥呵呵一声,笼起袖子,在风中洒然而去。
燕绥:“……”
某一天晚上,当燕绥在自己横平竖直的桌案前,看似随意实则万分防备地坐下来时,已经有点不适应居然没有什么事发生。
看见一个在湖边洗脚的少女,她身边一个小少年拎着毛巾和鞋等着,并挡住了他人可以窥看的任何角度。
受着。
然鹅也并没有看见什么当当哥。
路过儿子院子时,看见随心儿在院子外孤独地支开了自己的专用小帐篷,帐篷前挂一牌子:除我哥和当当哥外其余人谢绝入内。
燕绥看似维持风度实则颇有些艰难地在各类围杀中辗转腾挪。依旧看起来翩翩精致,风采不失,十分完美,当然如果不是黑眼圈已经挂到腮帮,那就更完美了。
需要给那几个家伙痛痛快快打一顿,给随便儿铺路么?
自己的江山,自己守去。
燕绥看似淡定实则悻悻地走了,他无法呆在太过吵嚷的地方,文臻立马推开面前山高的卷宗,“长夜漫漫正好搓麻!”
……
他想打架,那一群人偏不如他意。
文丞相从文件堆里抬起手来,撵小狗一般挥了挥,气若游丝:“老公啊,我这里有点忙,就不能陪你了,要么你里间宿舍睡一睡,放心,我们尽量不会吵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