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头靠头抱在一起,半晌,文臻看见地砖之上,啪地落了一滴液体。
太史阑:“嗯,我嫉妒你的白头发。”
半晌,景横波哈哈哈笑出来,“蛋糕儿,讲真,我真的好同情你
宫胤:“君不闻损友焉?”
终得再会,感谢上苍。
她一习惯性捏脸,文臻就习惯性去摸她的胸,旁边太史阑习惯性转头就走,三位夫君,宫胤一抬手,容楚一笑,燕绥衣袖已经向景横波拂了过去。
景横笑吟吟抬手捏她的脸,“当然,想当初你老公在我手下也没少吃亏呢!”
命运的路途与选择稍有分歧,这一抱便会成永远的奢望。
向来扮演煽风点火角色的文臻:“哎呀不要这样啦,十年不见见面就撕逼就闹哪样?要么大波你就谦虚一点……”
太史阑:“一儿一女一老公,以及和你们东堂打了七八年的仗。”
景横波:“有意见?有意见比一比啊!”
容楚凝视着太史阑的背影,唇角一抹微笑,想着这惯来抗拒和别人太近接触的女子,现在的姿态却是很放松呢。
燕绥凉凉地道:“打是亲骂是爱。”
景横波和文臻的手都顿住,面对面相视一阵,忽然齐齐一笑,景横波张开双臂,文臻扑了上去。
容楚含笑对宫胤道:“看这重聚,真的很难想象,她们四人曾在一间陋屋里合住多年,且分离十年还念念不忘。”
景横波:“我追来了世界上最好的男人!生了一个全天下最美的女儿!独占了这片大陆最广袤的领土,达成了咱们四人中的最高成就!”
文臻&景横波:“男人走开!”
燕绥面无表情地道:“还有,夫君你腰还行吗?”
容楚面不改色:“行不行,殿下亲自试试不就好了?”
……
那边三个女人已经不斗嘴了。
这一抱,隔了十年时光,隔了无数风波迭荡,阴谋倾轧,尸山血海,险死还生。
虽然皱眉,他倒也没说什么,干脆转身,眼不见为净。
燕绥&宫胤:“……”
三个人拥抱在一起,头抵着头,久久不动。
真好。
太史阑:“我对你以上的描述不以为然。”
宫胤望着景横波微微颤抖的肩头,姿态笔直,眼神却温软心疼。
文臻鼓掌:“果然是当女王的人,十年不见,不仅长进,还霸气了!”
竖起耳朵听三个男人斗嘴。
她笑吟吟看景横波,景横波却并没有尖叫,嗤地一声笑:“又合伙DISS我!哪来的白发?我今早出门前照了一个时辰镜子,别说一根白毛,你找得出一点不完美我把王位给你!”
她就像没看见,语气轻快地道:“嘿,通报一下这十年战绩。我当了丞相,百官第一,得了一个强迫症老公,和两个不省心的儿子,你们呢!”
宫胤转头看容楚的……下三路。
“哪有。”文臻立即反驳,装模作样地上下打量,“大波天生丽质,哪那么容易老,也就是多了几根白发而已。”
景横波揽着宫胤,深红的裙裾飞扬,时时刻刻都是镁光灯下走红毯的姿态,款款进门来的时候,宫胤还不忘记顺手替她提了提宽大的裙摆,而景女王则一脸明星范地和文臻太史阑招手:“哈罗,哈罗,达令,你们都好吗!”
随即燕绥便听见身后文臻惊喜的抽气声。
空气变冷,却又弥漫开馥郁又高贵的香气,浓艳却不俗。
孩子们皇见皇的同时,三对夫妻也完成了相见欢。
只有燕绥皱着眉头——就知道文臻有了朋友就忘了男人!
文臻正要扑上去,噗地一声笑出来,太史阑早已走到一边,双手抱臂,闻言呵呵一声,道:“怎么不好?我和蛋糕美貌如昔,只是你好像老了一点?”
容楚双掌一合:“看来摄政王殿下于此深有体会?真令在下羡慕。在下就比较可怜了,从来没被太史打骂过呢,她只会对我说,夫君你辛苦了,夫君你且歇歇……”
扑上去的时候,还把想走到一边的太史阑一拽,竟生生拽得她一个踉跄,也一头扎进了三人组。
燕绥很快就知道了容楚躺在他床上是在等谁——身后忽然安静了很多,气温以难以察觉的速度在下降,对面高柜上白玉瓶中今早刚摘的鲜花变得硬挺,仿佛镀上了一层晶莹通透的光泽,仔细一看却是细细地凝了一层冰,而帘子上垂下的水晶珠不再摆动,冷光流转如钻石。
景横波:“我为什么要谦虚!介就是事实!男人婆你就是在嫉妒,嫉妒!”
室内无声,三个女子固然默默无言,三个男人也没说话。
……
他转身,便看见白衣银发的男子,点尘不惊地迈过门槛,他看上去依旧如当年一般高冷疏漠不爱人间,臂弯里却违和地拐着衣着华美容貌艳丽的女子,果然是老相好宫胤和景横波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