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自家山头,与于玄闲述江湖事,陈平安却是专门提及此事,对那少年剑修,毫不吝啬溢美之词。
陈平安缓缓道:“比如嫁衣女鬼,书简湖,一个叫黄师的武夫,某位城隍爷说过的某个道理。”
陈平安呢喃道:“曾经有位佩刀的剑客,与草鞋少年说过一个小故事。”
泥土的甘草。
他总是这样,喜欢管闲事。
听闻这件趣事,于老真人也是忍不住哈哈大笑,抚须点头,给出一句评价,少年郎当如此。
可能是因为自己太没有少年气的关系,他就特别喜欢那种满身少年气的人。
谢狗大致猜出了自家山主的用心,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问道:“想啥呢。”
当陈平安贱兮兮说起那少年曾经几乎属于当着自己的面,亲口说自己日后若是见着了那位陈剑仙,给对方提鞋也不配,但是他补了一句,也不会提鞋。言外之意,钦佩归钦佩,绝不肯惺惺作态,故意低人一等,卖乖讨好。
陈平安轻声道:“想一些想了很多年都想不明白的事情。”
谢狗哀叹一声,“你们这些个读书人啊,就是喜欢钻牛角尖。”
谢狗说道:“既然死活想不通,那就干脆别想嘛。”
陈平安淡然道:“陋巷走夜路,只此一条道,绕不过去的。两眼一抹黑,只能遇贼杀贼,否则此路不通。”
修道之士,堂堂正正的斩妖除魔,不过如此。
别看上次在青杏国京城重逢,陈平安跟张雨脚形若陌路人,估摸着少不得要在少年那边落个倨傲的印象。
之后便有天曹郡剑修张雨脚,金阙派垂青峰金缕,一双璧人的少年少女,联袂而至,他们一出场便让白府主惊骇万分。
那位山泽野修眼中高高在上的少年剑仙,配合少女的神通,一斩再斩,雷厉风行,全无过错。
记得先前在那合欢山地界的泼墨峰之巅,陈平安跟楔子岭白茅第一次见面,当时山上还有心怀叵测的鬼祟之辈。
谢狗好奇问道:“举个例子呗。”
陈平安蹲下身,想事情的时候,下意识咬着手指。
那种少年意气风发,不必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