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童梅坐在紫檀木桌边小心翼翼地给涧月涂抹着烫伤药,好笑道:“那你听他解释了吗?” 待涂抹的差不多了以后,又仔仔细细地给她用白纱布包扎好
“是他先不讲理的,姐姐”
邬童梅动作一顿,面色不如之前那般漫意从容,眼神闪了闪又黯淡下去,没一会神色又恢复正常道:“说什么糊涂话,现在你就在这里坐着儿,等含章来了,两个人好好谈谈”涧月一听含章二字表情有些别扭
涧月把手悄悄往身上缩,他没心情和她搞这些小动作,执起涧月的小手就要看,可涧月好像一早就知道一般那双手虽小却牢牢的握成了拳,
匪晏居高临下地站在她面前,看着这个被淋成落汤鸡的女子,嘴唇紧紧的抿着,两人好像在相互斗气一般,谁都不愿开口说第一句话,涧月是及其不愿见他,他生着气,她的气也没有消,又躲不过,只能一直跪着,不去看他那一张铁青的脸
“姐姐,我想出宫”
“看这情况,还是让臣妾带着妹妹去侧殿换一身衣裳和处理一下伤口吧”邬童梅从中间将这两个人稍微分开点距离,匪晏也没说话,邬童梅拥着涧月就去了侧殿
“诶呀,皇上您这样可不对了”邬童梅樱唇含笑,慢悠悠的从台阶上走下来,原本她还想继续看这一出戏的,可奈何看这场面她再不出来,这俩人又要在她宫里闹得个鸡犬不宁了,邬童梅把涧月轻巧的拉出来,
“我那日只不过是为了感谢一位小宫女,也就绕路替她送东西给她在冷宫的好姐妹罢了,后面不知他如何知晓了此事居然不分青红皂白的把这位宫女绑了过去足足打了五大板,还不允许我去看人家”
匪晏站着不动,可那如利刀雕刻而成的立体五官散发着越发冰冷的气息,涧月还是完全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突然,他把涧月直接从地上拉起来,丝毫不介意她那一身水渍,霸道而强势的拥进怀里,掐着她的细腰,涧月惊呼,无比浓烈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她随即左右挣扎,匪晏也是多年练武之人,粗壮的手臂微微发力,涧月这下牢牢的动也动不了,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她,不说话,便开始上上下下在她身上要找什么东西,什么男女之别,在这位天子面前形同虚设
果然,在床上的,而床下还有那套湿衣裳
原本只靠自己的体温才稍微捂起了温度的被褥,匪晏钻进来没一会儿,就暖和了起来
这次涧月索性不去看他侧着脸,企图能躲过,他发现了,从邬童梅说“热着”的时候
“只不过,含章刚才那担心你的表情你也见着了,他对你的心意你也是知晓的”邬童梅收拾好了药箱耐心的劝告她这位妹妹,是个人好心善的姑娘,就是牛的脾气,以后真怕是要吃苦头,又看了她一眼,站起来拿着药箱推开门就离开了
此时的羽和殿里除了他们三个及其寿元以外,其余的都早已退出了殿内
羽和殿侧殿,
“打开”匪晏手附在她的小拳头上面握着她的手,面无表情道,涧月咬唇,依旧充耳不闻,匪晏直接擒住她下巴迫使涧月看着他,压着声低沉道:“绾绾,别拿受伤来说事”
小小的可人整个身子都躲在被褥里,侧着身子,连根头发丝儿都不愿意面对他,匪晏坐在床边,盯着那颗鼓起来的小脑袋,骨节修长的手去想要拉开盖在头顶上的被褥,却被她揪得紧紧的,他也没再坚持,手又伸了回来,思考片刻,下一秒弯腰轻手轻脚地脱去靴子,掀开身侧的被褥躺了进去,和她一样躲进被褥里
涧月躲在被褥里,只着一件“凤穿牡丹”的红肚兜,一双大手从后面悄悄地抱住了她,小心翼翼得像生怕惊扰了在河江里鼾睡的鱼儿,随即一个热腾腾的身子靠了过来,涧月睁开清秀的眸子,舒服的叹了口气
中的笑意越发浓厚:“热着”,一样的字,不同的语气,他的眼神这次直接盯着她身上某一处地方像要在涧月身上剜一个洞一般,不犹豫地就离开了这美人枕,往涧月大步流星的走去,梅妃倒也不惊讶,自然的接过他塞过来的小粥自己却先吃了起来,细细品尝,一边吃一边摇头,偶尔时不时瞟一眼那两人,眸含春水清波盼,露出丝丝妩媚,勾魂摄魄
匪晏进来的时候,坐在凳上的人儿已经不见了,桌子上只有几块布条,房间弥漫着药膏味,匪晏也就瞟了一眼,又往前走了几步
这两个冤家哩
“你呀,又和他在吵什么”
“涧月阿,你好歹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吧,如若他真的是他的不对,那姐姐也不会再为含章多说一个字”
邬童梅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难道我连去哪里都要向他禀报一声不成?”涧月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在她看来他才不是什么天子,他就是他,不是匪晏而是惊鸟,她最见不得别人得了权而欺压百姓,何况是从小到大的他?皇帝也是人捧出来的,
三个人里,数他心思是最细的
涧月抿嘴,看着自己的一双被烫红的手微微出神,忽的春葱玉指一把拉住正在收拾药箱的邬童梅,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