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也抓起自己藏在沙发下的尖刀,往大门走去。
“宝……”
关于那一晚的记忆,再次清晰了起来。阿也甚至能够嗅到空气中弥漫着的柴禾味,她猛的睁眼确认自己身处何处后,紧绷的神经才慢慢松了一点。
七年间,他看着阿也用酒精和性欲来麻痹自己。旁人看来,只觉得只会觉得这又是个只会享乐的主,只有他知道,他的阿也有多么痛苦。他知道阿也活成今天这副模样的根源,却依旧配合着她演戏。
言谨把别人给他找来的资料全部烧了,报刊杂志上那怂人听闻的标题,令他人生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无力。他想象不出阿也是得有多坚强,才能够继续鼓起勇气生活。
言慎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这件事情,被阿也如此坦坦荡荡的看着,他莫名的心虚。
言谨花了些钱,就能贿赂里面的打手去找他的麻烦。虽然没能打死那匹疯狗,但失控的疯狗很是令狱方头疼。言谨在外面动用自己的关系再推波助澜之下,原本五年的刑期又增加了。
“怎么了?”言谨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也难为他了,在看到自己故意遮盖起来的车身涂鸦后,还能假装淡定。
比起言慎那痛心疾首恨不得马上去宰了那个强奸犯的样子,言谨显得坦然自若多了。
“给谁发短信呢?”言慎眼尖,一瞥就瞧见了唐之秋三个大字,“谁啊这是?”
“我在阳台上看见你掀我雨篷了。”阿也直接说道,只有言慎还蒙在鼓里。
“雨篷怎么了?”
阿也吃饱喝足,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阿也发话,言谨就刻不容缓地响应征召了。
掏出手机给唐之秋简单的说了说自己的倒霉事,并且拜托他去帮自己打听一下疯狗现在的消息。
看着蜷缩在自己怀里阿也,少年知道自己必须得为她做点什么。
“怎么了么?操!谁欺负你了啊?”刚刚在门外言慎光顾着嚎了,没注意到阿也哭得妆都花了。现在进屋了,见阿也这副虚弱又胆怯的模样,恨不得现在就去劈死那个欺负阿也的罪魁祸首。
“我认真的,有些事情,真的该好好谈谈了。”
想要找到当年强迫阿也的那个混蛋并不难,犯人的信息都能找到渠道查证。
“叩!叩!叩!”
“第一次见到你,没多久之后。”言谨指了指就差把莫名其妙四个字写在脸上的言慎,“他才是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两瞒着我什么事情啊?”
“叩!叩!叩!”
看着围着自己傻乐的言慎,阿也不知道为何自己突然觉得馋得不行。大概傻是一种病毒,能传给人。
“言慎,我告诉你们这些事情,不是想让你们可怜我。”阿也摁灭了夹在指尖的香烟。
“遵命!”言慎立刻搂着他打包来的晚饭,麻溜地“滚”了进来。
“是我啊,言慎!”“宝贝,听说你病了?”“你别生气哈,我就是比较爱研究你们大学的课程表而已。”
阿也掸了掸烟灰,“我十六岁那年,被人强暴了。”说完这句话,梗在阿也心中多年的鱼刺,好像松动了一些。
“没谁。给我带什么吃的了?”阿也抹了抹眼泪,哭饿了。
总之,言谨一开始就知道阿也的过往。也知道,为什么阿也那满不在乎的眸子下隐藏着多少痛苦。
瞧,他为他的阿也又争取到了两年无忧无虑的时光……
“还生气呢?宝贝?”
 第十章 泰迪犬
理清了来龙去脉的言慎后怕不已,“他都知道阿也住的地方了,阿也你快跟我们走吧。这里不能再住了!”
“把你那混蛋哥哥叫过来,我有事要说。”阿也决定摊牌了。
言谨跟他那个笨蛋弟弟不一样,七年前刚认识阿也那会,他就像是尾随狂一样不停的收集任何有关于阿也的资料。言家不缺钱,也不缺人脉。只要言大公子有心,什么陈年旧事都能被人给调出来。更别提阿也当时的案子,不知道给多少邻里街坊提供了新的谈资……
“我操……”言慎又震惊又愤怒,各种情绪走了个片场过后,言慎半天才憋出一句,“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阿也不知为何,如释重负。她不想隐瞒自己的过往,可是她真的没有办法开口,用旁观者的视角述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剧。
阿也被言慎这种缺心眼叫门的行为闹得没了脾气,一手握着刀,一手开了门,压低声音道,“别他妈喊了,滚进来。”
“全是好吃的!”言慎像是献宝一样,把外卖盒一个个掏了出来,嘴里还念念有词,什么烧花鸭烤乳鸡。
言慎下意识想要藏起手机,生怕阿也又搞之前恩断义绝那套,这回言谨非得宰了他不可,“别啊,你有什么狠话冲我来就得了,别伤及无辜嘛。”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会处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