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娇见对方不答,便死盯着江修寒
可他、她实在好奇是谁捏地那些栩栩如生的玩意,这才学么着起个大早碰碰运气,不想还真让她逮了个正着!
放好物什,江修寒在窗台下停留片刻,便离开了。
想到那人好奇摆弄竹签棒子上人偶团子的模样,江修寒便觉着稀罕得紧..
瞥见窗台上插着的面团儿,他又问:“这些人偶是你做的,为啥要放在这?”
见江修寒身上穿着粗布衣物,年数不大却身强体壮,阮娇娇猜他应该是在烧锅上当差的。
江修寒这会便正踩着松厚的积雪晃荡过大院。
这段时间,这地儿他几乎每隔几天便会来一趟。有时候来是为了给这偏院扫扫积雪,拾掇拾掇瓦岗花草,有时候便只是来此地走走看看,瞅瞅这满院的梅花。
可她别说玩伴了,就是大院里的人也没见着过几个,又会有谁特地送他这些东西呢?
可就单凭这点面团子,小小人儿那隐隐约约的小鼻子、小脸倒是精致得很,能够想象的到是那人用手一点点捏制而成。
江修寒猜的不错,要是放在平时,阮娇娇自是不会这么早起,估计这会还在酣睡中,叫都叫不醒。
“那你怎上这来了?”阮娇娇皱眉。
纷纷飞雪陆陆续续下了小半个月后,终得了一日放晴。尽管如此,积雪仍银装素裹着大地,脚步子一落下去,便会发出“呲呲”的声响。
窗台上老是凭空多了些小玩意。
江修寒心中感叹..
如此之后,她想着,那人是否还会再送..
江修寒一时没回答他的话,他光顾盯着站在自己眼前的人那双灵动的眸子看了。
果不其然,待她把原先的都收拾了,隔天窗台上又摆了好几个,这次的较之之前的还要精致,小玩偶脸颊子上的神情都栩栩如生了起来。
见对方也瞧见了他,阮娇娇也不躲了,朝那杵着的人走了过去。“你..是院里的伙计?”
这倒让阮娇娇好了奇,这难不成是送给她的?
这样问起来,江修寒倒真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怪异的行径。
总不能说只是为了逗逗你吧?
只是每次来此,他都会捎上个面人儿,放在窗台边沿上。
开始阮娇娇也没多想,只当是谁家小孩误把手里玩儿的落在了窗台上,想起来的便自己会来取。不料,过了几日,非但没有人来取,倒数凭空又多出了几个人偶。
阮娇娇盯着手里的面团儿看了好一会,突然有些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单用这些个面粉团儿就能变成这么多花样来...
怎没料到,人家会特地起了个大早。
可真可人疼那..
这样一想,阮娇娇便开始有些稀罕上了眼前这些玩意儿,见之前放在窗台久了的,都有些皲裂开来,她即找了个竹罐子,把这些圆不隆冬的玩意儿,都收了进去,搬进里屋,搁在书桌上。
阮娇娇见眼前这人非但不回答他的话,反而一个劲地盯着自己瞅,不禁心中有些不快,“我问你话呢,你咋不回答?”
果然没错,这人可真像极了那狐狸崽子,同样晶莹剔透的一双眼眸子,中间圆隆,两端窄合,两排浓密的眼睫扇动间顶撑着薄薄的眼皮,满眼的水色光彩泛着波光。
倒不是她瞧不起对方是个下人,而是这里和大院里其它处所实在是搭不上边,一般人也不能特地走到这来。
抬眼瞥眼见这些人偶,大多数都只是以圆圆的一个球为基础,在在其上安上短小的四肢,做工倒是简洁,不似外面卖的。
时隔数年,他这活儿倒是还记着点,再加上自己琢磨琢磨,这麻糍面团儿到他手里可不就变得活灵活现了!
正值晨曦微露,院里还沿袭着夜晚的沉静,一片安谧之态。
这面人儿是江修寒自己学么着捏的,以前家附近有个瞎眼的师傅,捏得一手绝活,江修寒便是在他那学得一星半点的手艺。
都是些面团子捏成的千姿百态的小人偶,用根竹签固着,插在窗口横栏的接缝小口处,看着倒是格外喜人。
不想一转身,竟看见梅树后头不知何时多了个人,正探着脑袋,好奇地瞅着他。
说到底他倒不是喜欢折腾这些个娘么玩意儿,只是自打那会见到这院里打瞌睡那小人儿后,觉着和这面人儿多少有些神似,便有心想拿这些小物什逗逗这屋里的人。
他之所以挑这会来,也是料到屋里的人贪睡,定是不会这么早起。
穿过众道门庭,江修寒再一次跨进了那深居内院的梅花园,信步走到窗台下,江修寒掏出了藏在怀里的玩意儿,放在手里颠了颠后,便端端正正地插在床沿凹槽里。
江修寒这才回过神来,“是,我是酒坊里的伙计。”
要问他当初为何误打误撞进了这梅园,他倒还能够说道,可要追问他为何要捏这些玩意儿,还特地送到这来,他可真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