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目光胶着。
他不与她争论，去到客厅里等着。
卫澜从见了他，说的就都是真心话。就连恶毒都要毒到极致。骂他，咬他，吻他，抱他，全都是真心的。她这辈子都没这么随心所欲过。
他说的真像那么回事。
“有什么好看的？”
上衣扣子已经全都解开，惨兮兮盖着她的身体。她站起来，脱掉上衣，换。
“早点认识你，我可能会活得好一点。”
像在与他开玩笑，她又钻回他怀里。
“没有后来了。”
他点了一支烟，一手支在门廊。卫澜想起那些嫖-客的特殊喜好。她不愿这么联想他。
“给小六买东西的时候，顺了个便。”这人还真是做什么事都不令人意外。
她摇头。
他买的是暗红色，那是极其诱惑性感的颜色。她自己从来没尝试过。
两人这般凝望彼此之时, 他明明有些温柔, 明明有些情意，明明……
如今，她竟然知道脸红, 距离死亡远了，她回归了人类文明的边缘。
肖烈
胸衣扔在她被子上。
她抬起头，媚眼弯弯。
真心的。
“后来就这样儿了？”
“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就算了，反正我也不知道。”她说。
“后来呢？”
想起那日她脸红地要烧着了。这般被欲望支配, 忘掉一切，人生头一遭。
起初与他在一起，无所畏惧, 没有喜怒哀乐，只在底线受到触及的时候才有点像人的反应。
“选择跟我在一起的第一天，你就应该准备好了……”
又来这套，动不动就命她听话。
“没骂你，真心的。”
她抬起眼睛，台灯的光晕照着她的睫毛，在她的鼻梁上投下漂亮的影子。
这或许只是他掌握娴熟的一项本领, 所有异性都会因此倾倒吧。
“打电话？”
尺寸竟合适得像量身定做。
是啊！他们之间是买卖关系。从一开始就是。
“现在？”
“穿上。”
她的心砰砰乱跳，他却忽然起床，去衣柜里挑出一个小件儿。
面红耳赤, 到底是不是好征兆？
☆、第 37 章
不对。可不应该是这个答案。
“你不是又有事要求我吧？又想喝酒了？”
抽完最后一截儿烟，还没动静，肖烈把烟头杵进烟灰缸，“还没好？”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 解开她上衣的最后一颗扣子。
“铜墙铁壁，铁石心肠，凶神恶煞。”
“你干吗？我要睡觉了。”
“我来那个……”她软绵绵地拒绝。
真诚和善意从她眼底浮现，难得一见。
“肖烈……”
“见朋友？”
她的真心不是晚上才给埋了么？
“肖烈，谢谢你救我。真心的。”
“你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你干吗？”
“你走开！”
他的良心是最不该去算计的, 算得了是意外收获，算不了才是理所当然。
他们总是这样，身体比灵魂坦诚。
这种人，经验丰富也是正常的。她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这般样子。像她，是她，就是她。
“你说干吗，穿上给我看看，合身不合身。”
“现在。”
肖烈推门进来，卫澜已经钻回被子里，躺地好好的。
“什么样儿？”
“我睡了。”
不必顾忌他人的脸色，不必为了求全而放弃自我，不必虚情假意说那些令人恶心的漂亮话，不必因为别人的幸福而幸福。
“我知道。”
“穿上，你要听话，嗯？”
没有人会去做赔本买卖。何况他是个男人。能这般待她，至今给她留有余地保全自身，已经是奇迹了。
理，为什么偏偏是我没人理？
不等她的回答，他寻着她的唇，慢慢靠近。
笑容收了干净，肖烈看着她的眼睛，她的表白多像是真的。
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肖烈嘴角动了动，权当笑了。
她摇头。
“卫澜，你这是变着法骂人呢。”
她声音轻轻的。
女人的脸变得真是快，刚刚还好好的，这会儿又冷面一张。
卫澜捂着被子没敢动, 惊见他指尖挑着一件胸-衣。
“跟我耍赖啊？”
她摇摇头。
肖烈的手在她发间穿行，划入她的领口, 解开她的衣扣。
肖烈过来掀被子，她死命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