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澜忽然驻足欣赏，谁说男人不能欣赏。这难道不是美景么。
怪哉，她这辈子都没有过这种不要脸的想法。
肖烈走在她身后，“你这个样子, 也有人看得上。”
“去洗洗吧。”
用不用这么土啊？全套的土！
卫澜轻轻下床，去阳台吹了吹风。
她回头瞧他，媚眼带着微微的笑意。
“小人之心。你不觉得这样的早晨就应该做这样的事吗？”
卫澜给他披了一层雨衣，拿起剪子就开始了。
。
晒晒太阳，抻抻懒腰，肖烈还没醒。
肖烈还没换衣服，像是要去走秀。
现在，她懂了那些最浅显的句子的含义。知道的多了，懂的多了，却总想从前。感觉什么都不如从前。
“好了！没剪到你耳朵。”
“会。”
卫澜大惊，“你不是要穿这个去吧？”
“放心，不会剪到你耳朵的。”
“自己土成这样, 还有功夫笑别人。”
一身花衣裳，麻花辫，草帽，手套，左手挎一个篮子，篮子里装了一把小铲子。
卫澜在他床上坐着吃饼干，见他一头湿发，的确长了点。她的手都能在里头自由穿梭了。
她的确会剪头发。和中恒在一起的时候学会的，中恒父母有互相理发的习惯，卫澜觉得挺浪漫，就学了来。
卫澜把烟头戳在鞋底儿上, “我是土啊。难得这么土，我一回去人家都不认识我了。”
卫澜回去换了一身行头，来找他的时候，肖烈不禁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在卫澜的监督之下，肖烈换上了麻布衣服，胶底鞋，和她一起上山了。
肖烈去洗了头，卫澜又帮他吹了一下。
在中恒脑袋上练了太多次，她的手法已经不错了。
肖烈掀开被子下地，上面没穿，下面一条四角裤。对着她的背影，他笑了笑，“这种话你已经能说得这么轻松了，有长进。不是答应你陪你上山了么，还搞这套。无事献殷勤，又有事儿要求我了？”
“电视里都这样演的，我试试。”
头发短了的肖烈，看着阳光了点。卫澜往他头发上揉了一把，“我技术还不错吧。——你先吃点东西，吃完了上山。”
镜子里，肖烈见她认真用手指比量，剪得倒是不错，应是怕他弄掉她头发。
“你干什么？”
他看过来，“那就把你的剪了。”
早起先抽了一支烟，迎着初升的太阳。
他把头往后挪了一点，看她今天吃错了什么药。
她走开来，好像真是专门来亲他试试的。
“剪坏了怎么办？”
肖烈被她吻醒了。
肖烈勾勾手指，“给我剪剪。”
上大学时，她认为这辈子都没法儿接受和人睡一张床，一个人睡多潇洒。如今身边多了一个人，也不过如此。
“亲你啊。”
肖烈的房间是木屋最好的套房，要什么有什么，如果在海边就更好了。
她用手指抻起他的头发，唰唰唰地剪起来。
卫澜轻轻拉开落地窗，白色窗帘随风舞动，掩映着床上的男人，若隐若现。
她又不知死活地往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像个大姐。她时不时会露出这种气势，好像他是她的小弟。
早晨的太阳这么暖，她想起小时候的时光。和父母在一起时，她总是被迫早起。学校总是有命题作文，什么太阳，什么妈妈爸爸。她对太阳没什么感受，不懂。只知道按照老师的范文去形容描写。
☆、第 38 章
她真像个发廊妹。
肖烈冲了个澡，照镜子的时候发现头发有点长了。
“你敢不敢告诉我有什么好笑的？”
她俩手一拍，“行。”
她抓了一块饼干扔进嘴里。
肖烈拉住她的手腕，眼神警告，“你小心点。”
她轻轻来到他身边，头发甩到一边，低下头，在他的嘴唇上吻了一下。
卫澜又回到阳台，爽利地拉开窗帘，让太阳进来。
卫澜笑容更大，“没什么，就是觉得有意思。”
这个农妇手里夹着烟，不时往他身上斜一眼，笑一笑。
肖烈照照镜子，脸上全是头发。
一支烟就这么玩没了。
她抬起头，闭上眼，深吸一口山里的空气。浸润身心。
“你会不会剪头发？”
原来是为了应景，他成道具了。
很快就剪好了。
不小心透露了自己的生活, 她及时住嘴了，脸上的笑也收没了。
这么美的早上，不做这件事就不完整了。
对着朝阳，她把烟吐成圈，看着它们升起，散开，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