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着姜可的手，握着那把短刀，反复的讲解着人体的致命点和对应的施力角度。
她没法劝，也不知道该怎么劝。
难道他就不怕自己学会之后杀了他吗？
而且，姜可悲哀地发现，自己真的再也接受不了看到别人幸幸福福，那让他感觉到恶心。
他和他们已经不一样了。
“宝贝，你不是想学杀人吗？我教你。”
“”
“青青，你回去吧”姜可狠下心来语气冷漠地说“以后别来找我了。”
“那我如果让你杀了你妈妈呢？”男人云淡风轻的一句话，让姜可僵死在地上。
姜可不再出门去上学了，姜洛瑶在家里自己教他。他也不再和青青还有潘伟一起玩了，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
这就是一个人的好处吧？一个人痛苦也是痛苦，三个人一起痛苦也不见得痛苦就会减少。
“战爷”
姜可靠着门板坐在屋里的地上，疲惫地闭上眼睛。
潘伟从墙角拐出来，神色复杂地盯着大门，温柔的牵起青青的手，紧紧拉着她一步一步地离开。
没有人听到，也没有人看到。这句媳妇儿，就打着璇和枯黄的叶子一起落在他十岁深秋地上，被他渐行渐远的两个小伙伴的脚步踩得碎碎的，风一吹，就飞走了。
“姜可，发生什么事了你说出来啊！”
姜可突然给男人跪下，一个劲地磕着头，磕得他头晕眼花，磕得他头破血流。
姜洛瑶就在里屋看着，一言不发。
能活着已经很好了，其他的，随缘吧。
他把姜可抱起来，用软软的手帕帮他擦着灰头土脸的脸蛋，用温柔却残忍的语气问:“宝贝，如果我说你杀了你妈妈，我就不碰你呢？”
“宝贝，你长大可以来帮我做事，做我的左膀右
“可可你不要青青了吗？”少女声音颤抖的趴在门缝上“你不要青青做你的小媳妇了吗？”
青青毕竟只是一个十岁的女孩，被一直温柔对自己的人这么对待，一时接受不了，大哭着喊“潘伟！潘伟！带我回去！”
“不可能，宝贝。”男人完全不听姜可的话“我知道我的宝贝很能干，可我只想把按在床上狠狠地干。”
“为什么”
“可可说好了我做你的小媳妇的”
那个被称为“战爷”的男人过了几天又来了，他这次没有碰姜可，只是给他扛来一个稻草人。
“战爷，您还要我学什么，您说，我都去学，我愿意当您一条狗。”
“如果我让你做这个选择，你怎么做？你还能斩钉截铁的说你能帮我杀任何人吗？”
“战爷！我跟您学杀人！您让我杀谁我就杀谁！”
“战爷，放过我好不好？我很能干的。我帮你打扫卫生，我帮你洗衣服，我很能干的，放过我好不好”姜可语无伦次道指手画脚。
少女贴着门缝小声的讲着他们的约定，哭的泣不成声，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姜可突然就不在了，潘伟也一反常态一句话都不肯告诉他。
青青，潘伟，你们看，你们的可可变成了这么一个恶毒的人。求你们快躲得远远的，别再看我了。
“战爷，我还在跟妈妈学文化，我以后帮您办事。”
“青青”
“骗你的！小傻瓜！”男人点了点姜可的鼻子“宝贝，你看，人都是贪心和残忍的，为了自己好活为了自己爱的人好活，心甘情愿的用别人的命去顶数。”
姜可趴在门缝上看着被自己伤透了心的青青抽抽噎噎地被潘伟拉着向前走，嘴唇轻碰，无声地喊了一句:
完完全全没有保留全部教给他。
青青，我的小媳妇儿，再见了。
姜可突然觉得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再也不用承担那种对好友百般隐瞒的难熬。
“可可？可可！！”青青听到姜可的声音兴奋的爬起来“可可你在家啊，你开开门啊，我好久都没见到你了！”
“姜可！你别躲在屋里！”
媳妇儿。
“对，我不要你了。青青。我不喜欢你了。”
“宝贝，你要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乖乖听话，就算你杀了你妈妈，我还是会要了你。”
“战爷您能不能不碰我只除了这个，其他什么都行。”
甚至想起青青抬头冲他咯咯的笑，潘伟红着脸冲他羞涩的笑，他都觉得恶心。
“宝贝，你可以试试，如果你能杀了我，那还真是让我惊喜万分呢。”男人回答着姜可无意识的提问。
“没有为什么！快点滚开！”姜可从来没有对青青说过这么狠的话。
哪怕潘伟和青青多少次到家里来找他，他都没有开过一次门。只是隔着门板冷冰冰地回答:“我没事我很好我不出去”
最后一次青青哭着拍着门，力气大的手心都拍红了:“姜可你出来啊！姜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