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諒妳,原諒妳年少無知,原諒妳負我一番情意,原諒妳至今都不知道妳傷害過我。
「奕君,以後本侯便稱妳為奕君可好?」
直到大婚前一日,他才知道自己要娶的人,竟然是情敵的表妹。
「君兒,妳可知本侯娶了妳後,很是後悔......」
他並未將心底的不甘與怒意轉嫁到新娘身上,她是無辜的,她和那人亦是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如今被負,傷心不輸他。
她沒回來,表妹卻來了。
「我的好君兒......」
他真是啼笑皆非。
但他知道自己一直沒有將那份不甘與怒意放下,這便表示他還記掛著表妹,他不願帶著這樣不完整的感情與妻子相親。
他們的「初夜」,愛意互許,綿密熱烈,行到一半,他正欲探首入洞,突然停下來對她說。
原來放下之後,能夠坦蕩全心地去愛妻子,是如此舒暢。
「既然如此,那麼娘便為你安排一門好親事吧,也省得落人口舌。」老夫人這麼說。
畢竟她是那麼美好,遠超乎他的想像。
但很快地,他馬上發現,自己有多習慣她,家中每個角落都讓他想念那個柔美的身影。
一日一日,感情積累,他對她越發的敬愛,她明理,溫順,懂事,柔和,秀雅,與表妹的靚麗外放截然不同,好比雛菊與玫瑰。
耳朵聽著表妹怨聲載道,他心裡忽地起了一絲憐憫。
<h1>《同修》安樂侯X林奕君</h1>
一看到妻子,他心裡便軟成一片,絲毫不顧尊嚴地傾訴他內心的憂慮,他怕她不想回來他身邊,怕她又憶起與表哥的舊情,他不在乎在她面前讓她看到自己的軟弱,兩人看過彼此最慘最頹唐的時候,他知道妻子不會取笑於他。
在情感上她並非處子,曾心許他人;可她的嬌軀尚未被開發,完完全全屬於他,他可以帶給她最溫柔美妙的初次,跟她共享魚水之歡,一起體驗跨越少年少女的珍貴時刻,為此他無比感恩。
剛開始的兩三日,他覺得回到了過去,夜晚安安靜靜,很好。
原來他在乎她若此。
君兒,再給妳兩天,若不返還,本侯就親自去抓逃妻。他默默地想。
「本侯後悔沒早些發現對妳的心意,好得了妳。」
若不是自己個性天生淡泊鎮定,他其實聽完表妹那番話,就想衝去林府將妻子綁回來,他一點也不想讓那撈什子表哥跟表妹相會敘舊,他想到妻子在那男人面前露出溫婉的笑臉,就恨不得去刨了對方的眼。
安樂侯與那表妹,原是兩小無猜,感情甚佳,一直以來,他很是縱容那嬌俏活潑卻有些跋扈驕縱的表妹,也以為在雙方長輩的默許下,將來相伴相守取過門的定是表妹無疑,便也不心急,毫無後顧之憂地去操勞國事天下事。
當他在心中默默對表妹這樣說時,剎那豁然開朗,覺得自己終於把那不甘和怒意都放下了。
對妻子的思念和渴望佔據了他的心思。
他不能接受跟她分房,不是擔心面子,是因為他習慣每晚一定要看著她寧靜祥和的小臉才能入睡,所以他建議她回娘家,這樣他也能趁機好好釐清自己。
從那天開始,他的妻,就成為他最好的知己。
「你,你後悔了?」她從情慾中驚醒,雙眸裡盡是恐慌。
他說
未校稿~~~~~
「表哥,你可知道,我那相公去了嫂子家?」表妹問。
他還以為,表妹也心悅於他,所以一直謹守分寸,在外不曾拈花惹草,連個通房也沒收。
當她那晚突然傾身吻他,他才知道自己早已動心。
卻不想,二十二歲那年,卻聽說表妹珠胎暗結,準備嫁人,雖不致五雷轟頂,卻也茫然失措。
妻子過門時,已是十九年華的大姑娘,但在床榻上卻極其羞澀,對照她平日的端莊大方,更讓他愛得不行。
表妹也是人,不是他年少時心中那朵完美無瑕的仙花。
他等著她回來,等著她來信,可是毫無音訊。
那是記憶裡的一抹月光,遺憾中發酵了美好,更添念想。
表妹仍是那個千金大小姐,嫁做人婦也沒收斂,跟他抱怨了夫家,抱怨了公婆,甚至抱怨他當初不早點娶她。
他有種直覺,那個搶了表妹的男人,對妻子念念不忘。
表妹說,相公後來納了兩房小妾,都是溫順可人,小家碧玉,她奇怪為何相公得了自己這般出色艷麗的人兒,卻還能看上那種普通的貨色。
他心裡忽然抽緊。
這實在滑稽,他卻笑不出來。
一時間湧起對妻子的萬般柔情。
那晚他不知為何,瘋了似地想徹底佔有她,明明她睡在他身畔四百多個日子,他卻從沒有過逾矩的想法,自己不像是個男人,不,簡直不是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