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生一路上都很惶惶,想问又不敢问,憋了许久才小声地道:“我害了你。”
陈飞卿十分感谢皇上。虽然即便如此也不能使他心中内疚减轻多少,但至少比还能好吃好喝要过得去一些。他无颜面对千万活着或死去的人,本就不该再轻松自在地活着。
陈飞卿笑了笑。
傅南生的力气毕竟要小许多,戴着重重的枷锁,连日迎着暴晒赶路,吃不好睡不好,便有些吃不消。
傅南生摇头。
但事已如此,也只能如此。陈飞卿从没想到自己此生会铸下如此大错,他曾回家去向他爹坦诚,多少也希望被他爹打一顿,他爹却没打他也没骂他,平生第一回如同慈父一般地摸了摸他的头,道:“既然为人,总有为难之处,你自己想好了便好。我以往苛待你,是因你生下来便万千宠爱,我怕他们都惯坏了你,还好。”
陈飞卿问他:“以后还这样吗?”
说了等于没说。
皇上让他自个儿回去想清楚明白。
虚的,于公而言,你如今死了,无论是怎么死的,都是在给朕添麻烦,天下人会如何看待朕?逼死功臣?兔死狗烹?朕在史书上担不起这样的名声。”
皇上丝毫不怕陈飞卿会带着傅南生跑了,原先是打算让他俩自己去流放的地方,但权衡一番还是没有这样做,令人照规矩办事。
差役其实也为难,他们只是凶恶又不
陈飞卿便不能死。
照规矩,两人便要戴着枷锁一路走去。皇上更是特意吩咐了,挑两个最胆大凶恶不怕得罪人的差役押解两人,路上照规矩该骂骂该打打,不必客气。
他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想了不知道多少日,最后,带着傅南生远走高飞。
其实不是很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