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望去，竟是何征。
“那件事都是。忍耐不是什么美德，生气才是。”
“嗯。”
抽屉里塞满了同事们给的各种茶包和小零食，她不爱吃，但面对热情又拒绝不了，就全放起来。
何征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到底是年轻，还是冲动啊。
现在这个就业形势严峻得很，从他们每年招人报名人数激增就能看出来。越来越多的人优先考虑一个安稳的工作，她有一份不错的，却还是放弃。
话音刚落，就见顾思宁从何局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言罢转身，腰间的门禁钥匙随着步伐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孙习武悻悻道：“你就别开玩笑了，你都忙成什么样了，何局哪里舍得放你去学校？”
冷不丁出现的声音吓了顾思宁一跳。
在这儿待了还没三个月，收拾出来的各种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倒是一堆。
她语气轻快：“开个玩笑嘛孙科长，我就随口一说，您这么大反应干什么？”
孙习武一下子尴尬住了。
何征叫顾思宁也没什么事情，想着毕竟刚出来的年轻人，项目中断难免受打击，叫来谈谈心什么的，也算自己这个做长辈的尽点绵薄之力。
心情一下就好了起来。
“知道不好听就别说了。”程之珩脸色肉眼可见地冷。
程之珩拉住她
回去的路上，她不再忌讳什么跟程之珩的隐秘关系，一路到了车库。
“你这个小姑娘怎么说话的，你——”
知道她辞职，他有些吃惊。
顾思宁一顿：“你都不问我指那件事吗？”
顾思宁解开安全带却没有下车的意思。
“这是哪门子的美德啊？”
他不屑地笑了声，“要不说你们年轻呢？那些公司企业里干的，有哪个是正经工作的。更别说什么拍电影。那圈子，乱得很，就压根儿不适合正经家孩子去混，小顾还是个小姑娘，一门心思往里钻，没什么好下场。说句不好听的，她年纪也不小了，没个正经工作，谈对象都费劲。 ”
另一层楼，视频会议室。
“额，你听说了吗？小顾他们要走了。”
如今这点不爱，也成了某种值得纪念的东西，是自己在这段经历里的纪念。
顾思宁轻笑着，拍了拍他的脸颊：“你真的没救了。”
孙习武脸色逐渐变差了。
顾思宁分不清这是客套还是真心，但不管是哪一种，都值得她说一声谢谢。
徐阳见是孙习武便噤了声，尴尬地笑笑。
不应该直接说辞职，也不应该跟孙习武闹得这么难看。
徐阳道：“啊，小顾？”
公平个屁。
程之珩动作迅速地收拾着文件和笔记，起身便走。
“小顾。”
她靠着座椅，难得迷茫：“程之珩，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太冲动了？我是不是该忍忍？”
程之珩嘴角罕见地浮出一丝冷笑，他推了下眼镜：“确实，我最近没什么事可以做了。宁江大学的那个教学项目我觉得就不错，适合用来打发时间。”
顾思宁嗯了声，视线又去找孙习武，“我挺好奇的，孙科长，你指导一下我呗？ 你说说，我到底有个什么下场？”
“我就随口一说，你这么大反应干什么？”孙习武顿了顿，打趣起来，“难道说拍不了了，你这个‘男主角’还懊恼上了？”
孙习武开始生气了。
“不需要。”
孙习武心里暗骂。
“你来一下。”
徐阳叹气，“诶，听说是资方撤资了，都这么长时间了，竟然还撤资。看来微博上说影视寒冬，是真的。不过还好，这项目黄了，他们也没什么影响，还能回公司继续上班。”
徐阳连忙跟上。
“应该不会吧。”徐阳小声抗议。
“你可以试试。”
现在各行各业都卷，巴不得各个是“神童”，有程之珩在，他还有什么好竞争的。
除了年龄，他哪有什么能跟程之珩比的？
“我一早就觉得不靠谱。”孙习武直摇头，“哪有公司能把手底下人派出去这么老长时间的？我看就是找个借口把人开掉。”
有病吧，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一个个尾巴要翘到天上去了！说也说不得。读了几年书，上了几天班，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一点不知道尊重人！
“是在说纪录片的事儿吧？”
“程之珩的美德。”他认真地说，“程之珩眼里，顾思宁的美德。”
顾思宁扑哧一声笑出来。
“孙科长，我们公平竞争，怎么样？”
第59章 毫无准备
想半天告诉她，他们单位每年都招计算机系的，明年的名额在她来之前就报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