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知道接下来的路是否难行。
书念的眼眶发红，想着他刚刚教自己的话，小声又生硬地用法语说了个“好”：“oui”
听着她的这个话，谢如鹤的眼睑一抬，也想起了自己当时的态度。他张了张嘴，可这却是他真的做出过的行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一瞬间，录音棚里安静下来。
不知道情况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谢如鹤闻声抬头：“嗯？”
只要是她。
听到这个答案，谢如鹤像是松了口气，眉眼垂了下来。他把戒指取下来，虔诚地戴到她的无名指上，慢慢往里推。
书念愣住，能感觉到里边有个方块状的硬盒子，却不知道是什么。她茫然地看他，问道：“怎么了？”
谢如鹤盯着她，缓慢地冒出了一句：“Tu veux m'épouser？”
书念的目光顺着他的动作往下移。她的嗓子发干，有点说不出话。像是连带作用一样，连同眼睛和鼻子都发着酸。
这句比刚刚的任何一句都长。
书念的目光从他漆黑的眼，挪到了他掌心里的那个红色丝绒盒子上。她的目光定住，嘴唇张了张，大致能猜到里边的东西是什么。
谢如鹤用指腹蹭了蹭她的手：“我以后不会那样了。”
谢如鹤仰视着她，脖颈拉成直线，喉结上下滑动着。他向来是镇定从容而冷淡的，此刻情绪也不自禁的外露，嘴唇抿得发紧，下颚崩得僵直。
谢如鹤耐心地一遍又一遍教，偶尔会告诉她怎么正确发音。
书念想着他应该也休息的差不多了，正准备跟他说一声，就出录音棚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书念，大概不会想到。
“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就已经将她的整个人生纳入怀中，当成他的生活里一个不可或缺的存在。没有任何多虑，不需要多一分的犹豫。
“都好。”书念想了想，“就比较日常的话，比如‘你好’、‘谢谢’这些。”
时间在此刻像是慢了下来。
再无其他。
“我以前，刚认识你的时候。就是，我跟你说话，你都不理我的那个时候。”书念吸了吸鼻子，“我当时就，还挺不喜欢你的。”
也从黯淡无光，变成了她漫长人生里的太阳。
花了半个多小时学了几句日常的法语。
谢如鹤一愣，仍然半跪在地上，敛着下巴笑了。随后，他低下头，在她的手指上落下一吻，轻声道：“盖个章。”
谢如鹤低着眼，把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而后与她对上了视线。
那个阴沉而沉默的少年。
“觉得。”书念小声地说，“只要跟你道了歉，之后就不会再有交集了。那感觉肯定会很好，我就不用老是去找你，然后看你的脸色。”
听完之后，书念的脑袋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懵懵地问：“这句话好长，什么意思呀？”
录音棚里的光不算特别亮，有几处背着光，他的模样影影绰绰，看不太真切，眸色却明亮。晕黄色的光织成一层薄网，轻轻笼罩下来。
谢如鹤认真道：“我再教你一句。”
下一秒，书念喊他：“谢如鹤。”
谢如鹤还盯着她，舔着唇，郑重道：“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思考了下，而后慵懒地用法语说了句“谢谢”，声线低沉，发音标准清晰，讲起话来像是在唱歌，矜贵又优雅。
第84章 正文完
除了一枚戒指，还有两个人。
兴许是一时冒出来的想法，这个求婚显得简陋而又仓促。
“我就是，刚刚突然就想起了当时的这个想法。”书念也从椅子上下来，像只猫一样往他怀里蹭，“感觉很神奇。”
偶尔冒起来的不踏实，好像都随着他的这个动作安定了下来。
还不知道未来会如何。
她只是想进来找个理由让他休息一下，却莫名地得到了一个，只愿意让他给予的，等同于永远在一起的承诺。
在假期结束之
谢如鹤的视线一顿，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突然凑过来，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放到了自己裤子的口袋上。
书念用力抿了抿唇，伸出手，想当做很平常地回应一下。她的嘴唇动了动，颤意却完全控制不住，带着鼻音：“好、好呀。”
书念重新坐好，乖乖地应了声：“好。”
谢如鹤打开戒指盒，双脚撑着地。而后缓慢地，在她面前单膝跪了下来。他对上书念的眼，再度说了一遍。
书念的大脑仿若断了线，她坐在椅子上，脚尖轻轻点着地，紧张地想找个东西来支撑自己，想冷静地去给他一个答复。
十年后的她，会跟她曾经希望过不要再有交集的人，永远在一起。
书念艰难地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