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路修，你觉得我现在偷偷溜出去回自己房间被妈妈逮住的机会有多大？”
“安静，你每天给母后添的不必要的麻烦还不够多吗？”
“只是区区十几分钟而已！”
因为单方面的偃旗息鼓，两个人终于安静了下来。
“谁，谁要你抱了，啊！快，快放手，我才不要。。”
“鲁路修，西里尔，还在谈天吗？”
“限度？是她们该明白什么叫限度，什么叫体面，那群愚蠢丑陋却还敢自认高贵的妇人，她们敢宣战，我就敢让她们知道什么叫”
“没什么。”
“叫哥哥。”
这时，温柔而英气的女声传来，钥匙转动锁芯的声音紧随着。
“那又怎么样，让她欺负你和娜娜莉，然后要让我束手旁观吗？”
西里尔极小声地蚊子似地说，
“你又怎么了？”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睡觉你再不睡的话，当心明天早上起不来。”
“来让妈妈抱抱，嗯？不是小刺猬吗？”
究竟什么样的，才是这世界真实的面貌
“啊哈？”
西里尔突然戳了戳鲁路修的脸，极其小声地说悄悄话：
“怎么可能，妈妈的就寝室在什么位置你难道不清楚吗？以她的耳力再加上对你的警惕程度综合计算，百分之十的逃生机会已经是对你实力最大的高估了。”
“那怎样也解释不通啊。为什么呢？到底为什么呢？”
然而西里尔看着窗外的月亮，看着银色的月光像蚂蚁一样爬在玻璃上，越想越气。
一只几乎看不出缝补痕迹的崭新人偶在半空中晃了晃。
明晃晃得刺眼。
“怎么可能，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鲁路修，鲁路修”
“百分之九十。”
半夜，月光明亮地洒在床上，如同流动的水银一般辉煌明丽。
西里尔不吱声，脸颊微微泛红，但一听到后边立刻大声反驳，
“难道不是吗？”
“你说妈妈会不会有个双生姐妹，比我们还要相像的姐姐或者妹妹。”
到底是为什么，他要在这里跟鲁路修吵架，而不是
在明显感觉到自己不是在做梦之后，他终于忍无可忍地睁开了眼睛，怒而问道：
西里尔反倒笑了：“是啊，妈妈，我们在睡觉，边争吵边睡觉。”
“而且你认为我不了解你吗？你说的溜回自己房间，是继续去找加布里埃拉阁下的麻烦吧？”
“哪里是刺猬了！”
鲁路修的神情肉眼可见地变得慌张起来：“不，不是的，妈妈，我们”
“喂，鲁路修，你睡着没有。”
“我去瞧了瞧加布里埃拉，可惜她并不是看起来那样的心灵手巧的人，所以我请卡列安帮忙了。呐，怎么样？果然补得很好吧？”
太伤人的话，还是不要说了。
西里尔的声音拔高了一瞬，但看着自己哥哥的脸，还是把话强行忍了回去。
啊，真是可恶，这种保护者的角色有什么好争的啊！
熟悉的男孩稚嫩的嗓音像是播放循环一样地在鲁路修耳边响起。
“你又难道不是吗？”
鲁路修的眼睛警惕地注视着他，漂亮的紫水晶也是幽谧深邃的。
“够了，真的够了，西里尔，母后不忍心对我们说教，但是，你至少明白事情的限度，表面上的和平如果被——”
“谁不想要妈妈喜欢了，我只是，只是。。”
安静地过了一会，西里尔像是刚刚反应过来一样惊诧地叫起来。
西里尔惊讶地捂着双眼探出脑袋，从双指间的小缝里窥看外面发生了什么。
“我，我”
“那也是事实！”
但是
“可是我睡不着。”
他又不会让鲁路修叫哥哥！
是问句的形式，但语气是笃定的。
“啊！鲁路修！你也太过分——”
“鲁路修，还有你这个小调皮蛋，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记得妈妈会保护你们哦，自己悄悄躲在角落里当刺猬可不行呢。”
“哇！鲁路修，你这个叛徒！你居然向她屈服！”
“这两件事之间又有什么关联？”
“你！”
“
西里尔忽然就住了口，恹恹说道：
鲁路修的质疑声还没有出口，房间的灯猝不及防地被点亮。
明明已经可以更直接地
明明这已然是极狭小的世界了，狭小到只有三个人的存在，为何仍然无法辨认？
“我严重怀疑你有私心。”
那种没有着落点的焦灼总是无意识地被认为是对他人的愤怒。
只是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