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挣扎气力渐弱,她拔下发簪,蹲下,对着浅川的脖颈用力刺下,鲜血迸落,几滴在沈文舒眉心流淌,亲眼看着仇人断气,她长长吐了口气,大仇得报,她终于能去见他了。
宁远一脸凝重,羞愧道:“儿臣无用,无法降服皇城司。”
寝殿内,宁远握着剑守在门口,老太监荣贵捧着药敲门,被他拦在门外:“父皇安歇,无需进药。”
宁远推开门,只见身穿黄色寝衣的帝王斜倚在床上,不时咳嗽两声,他费力用手帕捂住嘴,等喉间瘙痒过去,他重重喘了口气,眼睛扫过躬身的老太监,笑道:“荣贵,扶朕起来。”
荣贵的反叛,德隆帝或许早有察觉,那么太子和东瀛人的动作,或许不等自己告发,这一切都在帝王的掌握间。
台阶尽头,皇后身着祭祀翟衣,头戴九龙四凤冠,嘴角抿着,走到近前,终是克制不住微笑:“我儿,时机已到。”
守卫皇城的军队,要么是上过战场的精兵良将,要么是贵族子弟,无人会服气一个半路杀出来的落魄皇子,自他掌管皇城司之后,不断有人构陷他心怀不轨,更有人直说他能力不足,不堪大用。
话音刚落,身后侍卫倏尔抽刀,刀锋入喉,鲜血四溅。领头的一倒,身后侍卫纷纷抽刀,大喊:“天子无德,请太子登基。”
德隆帝年纪大了,最忌讳自己威严得到挑战,特别是在皇家,为争皇位,嗜兄杀父的例子还少吗?荣贵的一番话,精准握住他最担忧的事,老人收声,连咳嗽声都停了,殿内一阵沉默,他在抉择。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骨、无、存!”
霍府一场腥风血雨,与此同时,北齐皇城中,太子宁晟站在偏殿内,身后一群黑甲武士站立整齐,开门,门外一排红衣侍卫拔刀,领首的人面上恭敬,说出的话却极无情:“太子殿下,没有圣上手令,您不可擅出。”
宁远怔忡,跪倒在地,德隆帝到底十五年未曾管过他,昔日短暂的温情仿佛大梦一场,他眼睁睁看着帝王颤巍抽出自己腰间宝剑,眼皮耷拉,寒光一闪,十五下意识闭眼,一捧温热兜头泼下,想象中的刺痛并未到来,他小心睁眼,被眼前一幕惊得瞪大眼睛。
荣贵一张老倭瓜脸皱成一团,细声解释道:“十五殿下,圣上到了进药时间,您关心圣上老奴知道,可耽误圣上进药,您也担待不起啊。”
说到后面,连德隆帝都
作者有话要说:
一股后怕从心底慢慢升腾,宁远脊背挺得笔直,郑重磕头跪拜:“儿臣记下了。”
德隆帝在老太监的搀扶下坐在桌前,手边是那碗散着余热的汤药,不等人催促喝药,他看向一旁的宁远,浑浊的眼中闪着精光,只一眼,威严进显,厉声喝道:“逆子,跪下!”
感谢在2022-06-30 11:25:52~2022-07-04 09:13: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吃书 24瓶;
老太监浸淫深宫多年,最懂如何说场面话,将宁远的阻挡软软顶回来,态度却极坚决。
沈文舒这样自私的人,为君复仇,以命相搏,是她能给的,最大的诚意。
皇后笑容满面,轻轻扬手,另一边,排列整齐的金甲卫从长廊尽头出现,同黑甲卫站在一起,同声高呼:“请太子登位。”
宁晟震惊看去,激动的手指微抖,这才是皇后的底牌,皇城四支军队,三支已在手中,只等一个合适时机。
宁远不敢此时辩驳,皇帝的态度模糊不清,对他是有宠爱,可那双年迈的眼睛,看透世间险恶,会看不出他的小聪明?
荣贵因这声吩咐,腰杆挺直,放下药碗,得意睨了眼垂头丧气的十五皇子,这才动身去扶,毕竟是伺候帝王五十载,这点信任还是有的,凭宁远这个野路子出来的皇子,与圣上感情尔尔,根本不足为惧。
两人在门口争辩起来,将已安歇不久的德隆帝吵醒,老人咳嗽着,低沉的声音从殿内传来:“吵什么?”
良久,殿内传来声音,低低的,妥协一般:“你们两个进来。”
伺候了德隆帝五十余年的老太监被人当胸捅了个对穿,宁远呆在原地,看着老皇帝笑得惊悚:“远儿,父皇今日再教你一招,不要相信任何人!”
侍卫营被皇后策反,加上宁晟手中的黑甲卫,足以与宁远手中的皇城司和官家的羽林卫匹敌。况且,十五皇子和德隆帝是否一心,还未可知。
第65章 归来
德隆帝一边咳,一边用手帕拭净剑上的血,低喃道:“你的皇城司守卫军,怎么样了?”
宁晟脸上略有踟蹰,皇后不知道,他却清楚,前半夜他与宁远火并,德隆帝到场时对他发火,却对宁远的过错只字不提。
容贵将药碗高举头顶,声嘶力竭大喊:“老奴有事禀报,十五皇子阻碍圣上进药,包藏祸心,其情可诛,请圣上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