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车上显眼处有王氏的族徽, 只是在此地却并没有人识得,刘镇也只觉眼熟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
他伸手弹了清凉的溪水在她脸上,臧宓笑得更乐不可支:“让你手欠,我又没偷人家的蜜吃!”
刘镇虽卸了兵权,却是难得的一员猛将,有柱国之才。天下飘摇,乱象频出,眼看国朝气数将尽,雎宁侯仍抱残守缺,世子王鉴却敏锐地将橄榄枝伸向了刘镇。
若无先前的梦境,臧宓自然应该对这位尚书郎有些好感。
若他独自狩猎,以其身手若能被区区土蜂搞得这般狼狈,只怕战场上不晓得死了多少回。
第89章 、亲家
二人同往后山射猎,刘镇被蛰得满头包,身上衣裳湿透了,身边的女子却安然无恙,连一片衣角都未沾上尘泥。
王鉴起初打算想方设法将妹妹真正嫁给刘镇,可在看到臧宓的第一眼就瞬间改变了主意。
传闻中优者如龙凤,劣者犹虎豹,子弟遍及朝野,与谁都有三分香火人情。
好在近日天气渐热,午时太阳底下甚至可以穿单衣,他身上湿透了,也不至于太过寒凉。
刘镇从前出身寒微, 向来受惯冷眼, 最憎人态度傲慢, 以势压人。
臧宓因被他勘破心事,面上略有些热,只心中仍有些芥蒂,也未与他多寒暄,只道:“贵客远来,我去烧水煮茶。”
刘镇蹙了眉, 他先前卸下兵权回来,便是想要全身而退,不再牵扯进京都那一堆烂摊子之中。
此时虽尚不清楚来人的身份, 心中下意识却有所猜测。
那梦中,刘镇娶妻纳妾已然是十余年后,所娶之人自然也非先前赐婚的那一位。
“没良心的小妖精,为夫护着你,才被蛰得这么惨,你还笑!”
刘镇与她说起童年时的事,因着臧宓听得认真,也不觉得当时可怜,只当趣事一般讲出来。
两人笑闹一回,因刘镇身上衣裳湿了,只得尽早下了山,往老屋里找衣裳换。
因臧宓未曾见过土蜂,刘镇手贱拿刀戳了戳蜂窝洞口,惹出一群气势汹汹的土蜂来。
只是初一照面,因着臧宓态度并不大热情,王鉴倏尔猜中她心事,主动与她赔罪。
一个男子能这般护着一个女子,至少在眼目下,臧宓在刘镇心中的
原以为以他如今身手,对付几只土蜂不在话下,可刀剑怎抵挡得住蜂群,不多时,竟被土蜂蛰了满头包,不得不携着臧宓落荒而逃,直到跨过溪流对岸,纵身跳进水中,方才摆脱。
刘镇便邀他往自家院中,告罪道:“今日与内子往后山射猎,却不慎踩中蜂窝,是以狼狈,让阁下见笑了。”
臧宓坐在溪边倒下的树干上,看他如此狼狈,不由好笑。
先前他父子与桓氏相善,这才得以被重用,如今元帝再登大宝,碍于王氏权势未动其毫发,可贰心之人,元帝在位之朝,又岂能再得重用呢?
王鉴此来,原是见刘镇并未往京口去。而桓奕此时早已倒台,先前赐婚的圣旨自然再做不得数。可当初王家十里红妆将人送出了京,而今灰溜溜地接回去算怎么回事?
刘镇见土蜂已铩羽而归,从溪流中爬出来,脱下身上湿透的衣裳,将臧宓按倒在那树干上,龇牙笑道:“我早不偷土蜂蜜,如今只偷我家的阿宓!”
等雎宁侯世子王鉴扶着仆从的手下了马车, 与刘镇行揖礼,他这才隐约想起此人的身份。
“夫人或是对我家有些误解。先前桓氏篡逆,下旨强令舍妹嫁给镇南将军,并非我家中的意思。我父子在朝为官,总有许多身不由己的时候。”
原想躲着些旁人,特意从村子后头绕了道。但临近家门,却见柴门外围着许多人。两架雕饰华美的马车停在院落外。
王氏在京中是个十分超然又神奇的存在。
,被蛰了满头包,回家再挨一顿打。”
趁着旁人并未注意到自己,刘镇忙拉住臧宓的手,原想悄悄顺着原路溜之大吉,却有好事者眼尖,一眼瞟到他, 而后激动地挥手大喊:“刘镇!”
可想到那梦中,刘镇后来的皇后便出自王氏,而太后垂帘听政之时,做主将她与刘镇的女儿远嫁到北夷。臧宓只冷冷淡淡朝着他略一点头,算是彼此见过了礼。
王鉴的目光便着意往臧宓身上扫一眼。
此时再要走, 难免太不近人情。刘镇也只得硬着头皮过来,诧异地打量车中人。
刘镇而今辞官回乡, 并无兵权在身,且在京中也受根基深稳的士族排挤。王鉴见了他, 却主动上来, 与他执晚辈礼,将姿态放得颇低。
找了借口避开去。
也因此,旁人敬他一尺,他便敬人一丈,最是知恩图报。王鉴身为真正的高门贵介子弟,却懂得纡尊降贵,以礼待人,自然能博取旁人的好感。
王鉴出身膏梁贵胄, 却并没有寻常高门子弟眼高于顶,目中无人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