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蔚秋嘴上虽然开玩笑,心里却也有些松动,心想改天重新开始去医生家上课,不如顺路去总督街看一看他。哪知安德烈那边行动更快。没过两天,安德烈就同范恒昌一起来莲花宫过夜。一家人用了晚饭,絮絮聊了许久,老爷和二太太方才尽兴归房。
安德烈和舒蔚秋嫌屋里热,到廊下坐着说话。他们总有小半个月没见面了,舒蔚秋向安德烈脸上看着,他仍是一副慵懒神情,金发长长了些,拢在后脑勺短短扎起来,蓬松的发丝从额前垂下来,点了一支香烟悠闲地吸着,更增几分潇洒。
小舅舅,他怎么不来问候我?”舒蕙月微笑道:“行,这会子拿出小舅爷的款儿来了,反正我是说不过你的。”
两人脸上都带着微笑,定定看着对方。安德烈说道:“我看看你的手。”舒蔚秋伸出手来,安德烈一只手夹着烟,另一只手握住舒蔚秋的手掌反复观看,说道:“嗯,你的伤已经看不出来了。”舒蔚秋说道:“你的胳膊呢?”安德烈举了举胳膊,他的衬衫袖子里仍然扎着纱布,微笑道:“那些看护都没有你包扎得好。”
没有见面的时候,总觉得有一肚子话要说,但是真的见面了,又觉得那些话不必说了,因为深知对方要说什么,尽可以省去这些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