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泪就跟不值钱的一样，噼里啪啦的不停地砸在裘章后勒的手臂上，低垂的头让他的眼泪流的更胜，在白嫩的脸蛋上划出一道道泪光，因为白皙的皮肤，他的眼皮眼眶通红一片，但还要摆出他的脸上浓重的怒意与戾气，就好像什么自己的宝物被别人夺走了一样。
更裘寻傅呆在一个空间里就是一个错误。
裘寻傅将自己的额头轻抵对方，面上的神情是自己没有预料到的满足，要是没有面上这层皮的遮挡，他眼底的笑意几乎都要泻了出来。
在他痛哼一声后，身上紧迫的压力骤松，但也仅限于没有让他窒息咳嗽而已。
裘章脑子一团乱麻，此时还没从刚才那可怕的事情中反应过来，怔愣地任由对方唇齿褫夺。
他坐在冰凉的洗漱台上，被裘寻傅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
像是被小辈捉到淫乱姿态般的慌乱和羞耻感让他满脸通红，企图一把推开裘寻傅就落荒而逃，同时又因乳尖钻心的疼，面上生出深深的怒气，他一把抬起腿一脚踹在裘寻傅的腹上，撑着手臂移开屁股往后退去，他用背脊抵着冰冷的墙壁，烦躁焦虑羞耻难堪一齐冲上大脑，望着几步之遥的门口，就想要跳身逃跑。
水朦泪眼中的景象渐渐清晰。
裘章看到他的反应，他无法确定裘寻傅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脑袋中只有离开的念头，闻言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应承了什么，他也不在意自己说了什么，所以他置若罔闻地跳下来洗漱台，转身就想跑出去。
等裘寻傅再喊一声“爸”时，他才猛然回过神，想起发生了什么事情，瞬间血液涌到脸上，头皮发麻。
裘章一跑，就被裘寻傅一把拽了回来，摁在冷硬如冰的镜面上，他的乳尖压在上面，乳环抵在镜面上摁压着他细弱可怜的乳粒，泛起不正常的艳红。
不知道什么时候裘寻傅一把把他拉进了这浴室里，让他们躲开了那刹白光的扫荡。
唇舌间的缓缓交缠继而演变为风卷残云的掠夺，裘章只觉得被吻得舌尖发麻，神经迷蒙，掺杂的两股呼吸融合成一种近乎缠绵的意味。
“爸……”几乎又一种破败的结果追赶在他的身后，他用力的晃了晃头，从酸涩的喉咙卡出断断续续的声音，“你说……是真的，你又骗我！你又在骗我！”
不停歇的质问传进他的耳朵里，裘章下意识推了一把面前的玻璃镜面，昏暗的室内，他借着微光透过镜面瞥见了裘寻傅的模样，裘章整个人就像被针狠狠扎了一下，心里猛地一悸。
双臂强劲的力道几乎要把他吞吃进自己的骨血一般，裘章整个人被迫圈在他的怀里，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和心跳的脉搏，鼻尖挂满了炙热的温度和他自带的气息，像被一场暴风拖拽进了中心眼。
直到裘章气息断断续续，缠绵的唇间无意识地急喘不止，裘寻傅才松开了他的唇舌。
刹那间他从泥泞斑斑的镜子里仿佛看见了小时候那个瘦弱的裘寻傅。
裘寻傅完全没料到父亲会突起一脚，他闷哼一声，拥抱的双手顿时松懈，宛若破布娃娃般倒在了地上。
他被这股狂烈喷发的情愫震得发怯，奈何挣脱不在，失神的陷进了爱侣般的热吻里。
裘寻傅哭了。
裘章混沌的将视线落在眼前裘寻傅的身上，迷蒙的眼中融进了一颗不深不浅的红痣，他像是被裘寻傅的口舌吸走了魂，一动不动的凝视着那颗红痣，忘了拔回目光，甚至因为刚从吻中脱离，舌尖还微微赤露在下唇上。
他抬起头，难以置信地望着裘章，仿佛又被踹回了泥潭，连一丝彩云都没有纳入手心。
又过了几秒，裘章才从目眩耳鸣中回过神，无意识地睁开眼。
他轻轻地用自己的鼻尖同裘章的相抵，但这一细块的皮肤没有让他感到满意，他转而侧下脸用鼻尖不停地摩挲着对方烫乎乎的脸蛋，嘴唇似有若无地亲吻着裘章的唇瓣，愉悦得就差像个猫咪般发出喉头的咕噜声了。
这完全像个不讲理的孩子，让裘章当即就呆愣在了原地。
着几分钟前的一切都是真的，裘寻傅一面胡乱地念着“爸”，一面箍住裘章的腰，扣下他的脑袋，暴躁焦急的，夹杂着隐晦而浅淡的伤心的，重吻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