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电梯也到了,下落时,虽然话在说,可气氛仍然陷入了一片死寂。
裘寻傅来这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这是他一贯的所经历过来感受到的。
面前的桌面散落了不少的七七八八的资料,全是跟江苏那些事情有关,有些被凌乱地盖住了也看不清是什么情况。
那高亢的喇叭声音持续不断,身边
但经历了昨晚那场性事,让裘章对裘寻傅的态度越来越差,后面为期几天的出差,亦是如此。
当事人林哥只能表示自己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只听说过老板不待见自己的三儿子,也没想过是那么不待见,明明这三儿子都经常来公司讨好他了,这父子关系怎么还是那么坏。
裘寻傅被他一甩,拉下脸亦步亦趋的跟着裘章,待坐到车里的副驾驶座位上,才扬起一抹笑,“怎么了爸,你身体是不舒服吗?”
待小吕退了出去,裘章才缓缓睁开眼来,随手从刚刚抱进来的那堆文件里一个一个的抽看,过了半晌,又接了一个电话,这一个电话才将他那沉闷的阴霾一扫而光。
办公室里的他暂时毫无动作。只有他抽香烟喷出来的成圈儿的白烟,像泡沫似的一个一个从他嘴里出来往上腾。俄而他把半截香烟往烟灰盘里一丢,自言自语地说:“资本五百万,暂收三分之一……”
休息室的门半掩着,悉悉索索的动静从门里传出来,裘章皱了眉头,看到外面夜色笼罩,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表,发现现在都已经快二十时分了。
待他走到电梯口还未松一口气,就听到身后幽幽响起的一声,几乎将裘章送到完全的颓丧,登时将他吓得一身冷汗。
他的心头开朗起来了,所以当十八点时分那个裘寻傅进来的时候,他的常常围绕在周身狞厉的不善竟有一些消散了,对裘寻傅的态度也不加以以往尖利。
这一天的好心情全然消散了。看来非常有必要告知小吕给他直接把裘寻傅拦在外边得了。
“你来干什么?”
说完没等裘章回答就自顾自地走了进去,裘章脸上的肌肉似怒非怒地动了一下。
林哥闻言笑了笑,瞥了立在一旁的老板一眼,没说什么,问个好,就同裘寻傅扯了一些家常。
裘寻傅弯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却不说话;他毫无所谓的态度,很坦白地也回看裘章,他的白净而精神饱满的脸儿上一点表情也不流露,但眼底却印着浅浅的乌青。
“也没干什么,只是想来就来了。”
裘寻傅往后看去,莞尔一笑,招呼了一声,“林哥,你怎么也这么晚下班,还没吃晚饭吧?”
这场荒唐的事情一结束,裘章就将那银色u盘里的东西销毁了干净,以防万一确认了这是唯一的视频才放下心来。
裘章咬一下牙齿,略欠着身体问,一对探究的眼光在这他的身上霍霍地打圈子。
裘章往后仰在椅子里,他的头靠在椅背上,思虑蓄满了他的眼眶。
他愈想愈闷,匆匆起身,捞了大衣就往外走,仿佛后面追了夺命的恶鬼一般。
林哥向裘寻傅哈哈笑了几声,一出电梯,逃似的走开了。
瞧见林哥走了,裘寻傅还想有所动作,可裘章甩开了他的手,出了电梯径直往外走。
可裘寻傅偏偏还在一旁喋喋不休,好似每句话中都带着尖锐的刺,将他的脑袋刺透出密密麻麻的洞,裘章不说话,突然伸手捶按一下方向盘上的喇叭,刺耳高亢的喇叭似利箭一般将着高高低低的噪音破开,继而回荡在整个地下室。
过了许久,咔哒一声门开了,小吕抱着一堆文件进来了,她看了裘章一眼。裘章好像什么也没有听得,闭了眼睛在那里养神,但也许在那里盘算什么。
没过多久,太阳已然淹没在地平线下,路上交错相通的路线不知怎的已经续上蜿蜒曲折的流光了,现在沿这栋栋高楼的每块玻璃都浮得高高地,在看不分明的夜色中好似闪动着金灿灿的火花。风吹来外滩里的音乐,却只有那炒豆似的喇叭声最分明,也最叫人躁动。
裘章手抚额头,面色铁青,额角两侧的太阳穴隐隐作痛,耳边嗡嗡响,只觉得快要吐了,也没有意识去拦裘寻傅钻进他的车里。
他今天穿了一身米白色的休闲服,显出几分学生气来,看起来像刚下课跑过来的。他打了个哈欠,起身往那里面的休息室内走,指了指里面说:“我刚刚才赶完作业,爸,我可以进去眯一会儿嘛?好困。”
“爸 ,你怎么不等等我?”
裘寻傅的脸显在裘章眼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裘章,弯起眉眼却不带笑,像是当真有点生气了;然而还忍耐着,他嘴唇上下一碰似乎有话要说,可话未出口,他们两人的身后又传来一个声音。
裘章忽然老大不高兴地拧起了眉,脸色是生气的样子,似乎在气他又忘记了裘寻傅的存在将自己放置于这个被动的境地,他亦不能不维持自己的威严果断,不能让这畜生知道他也有动摇恐惧的心情。既把一个人放了进来,却又在那里害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