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偏居汉洲大陆,为了彰显他们强大的实力,到处抢占地盘,拉藩属,他们觉得越北那块地方是个宝,那就给他们呗。毕竟,人家还是我大秦最为重要的盟国,更是我们大秦的金主,可不能因为一块不值钱的地盘,就跟人家闹了生分。
孙可望代明立秦后,对洪武皇帝之言,是深以为然,并仿其行,铸造玉牌,悬置宫门,明令“内臣不得干予政事,违禁者斩”,以此杜绝宦官乱政的苗头。
目前,宫中司礼监首席太监李富金,乃是原瑞王府总管太监。承德帝继位后,包括李富金在内的瑞王府一众太监立时鸡犬升天,纷纷充任内廷十二监的各个关键位置。
“大学士,免礼。”皇后齐子依从马车上下来,微笑着与杜思谦招呼,“可是刚刚与陛下谈完政务?”
“……”杜思谦闻言,脸上不由露出一丝苦笑,朝皇后微微拱了拱手,颇为无奈地说道:“臣等于乾清宫内未曾见到陛下。”
“……嗯?”皇后齐子依愕然地看着他,有心想问一下缘由,但又怕被人指责她后宫干政。
前明洪武皇帝曾直白地说过,司礼监的职责可以是一些生活中的琐碎事项,其余的政治性任务,不要过多的委于他们。因为,司礼监作为宦官机构,大多是用心险恶的人,如果用为耳目,那么一定会闭塞圣听;如果把他们用作心腹,那么必然生出祸患。如果想要驾驭他们,就要制定一定的法规让他们畏惧,而不能让他们立功。
再说了,我大秦目前要面对西北准噶尔和北方清虏两个方向的威胁,哪有余力去操心安南的事务。杜大学士欲将这些琐事奏报给陛下,岂不是有些为难陛下。
“司礼监李公公称,陛下龙体欠安,需静心休养,各项政事暂由内阁票拟,每隔五日汇总后,再行呈送宫中,等待陛下决断。”
但鉴于大明时期宦官干政之弊,司礼监仅总管内廷宦官事务,“掌冠婚丧祭礼仪、制帛与御前勘合、赏赐笔墨书画、并长随当差内使等人出门马牌等事,及督光禄司供应诸筵宴之事”,除此之外,不再涉及外廷朝政。
大秦内阁次辅、文华殿大学士杜思谦与几名阁部大臣刚刚从乾清宫失望而出,正要往宫外的千步廊官署而去。却不想在月华门外,遇到了皇后车驾。在一名内侍的提醒下,众臣遂躬身侍立于撵道两旁,向皇后施礼。
昨晚,陛下与几位美人玩闹至半宿,天色微明时,方才沉沉睡去。可内阁次辅杜思谦却颇为不知机,非要大清早地要来面圣,奏报有关安南的事务。不就是那个夹在我大秦和安南之间的谅山郝氏突发军事政变,换了一个新的主事人,然后一扭头重回齐国的怀抱,让我大秦失去了一次开疆扩土的好机会。
秦承明制,除了外廷继续沿用内阁辅臣的政治制度外,在内廷,也留用了内廷十二监,管理皇室内务。诸多内监中,犹以司礼监为重,是整个宦官系统中的权势地位最高者。
杜思谦等众臣离去后,皇后齐子依立在马车旁,陷入沉思之中,半响没有任何言语动作,让随侍的宫女和太监不由面面相觑起来。皇后銮驾停驻在月华门外,引得往来官员和内侍,不得不远远地绕路而行,以免冲撞皇后。
当然,有高祖(孙可望)遗训的存在,李富金倒是不敢生出要做到如王振、刘瑾、魏忠贤等前辈的那般煊赫地位,只想着能依靠陛下的宠幸,维持自己在宫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席太监的位置。
这位皇帝丈夫是愈发惰政了,他老孙家的江山,可不能任由他这般糟蹋挥霍!
李富金伺候原瑞王、现在的承德帝前后十几年,深得其心,宫内的大小事务基本上全都委于其手,可谓权势滔天,除了内阁几个辅臣和各部尚书,稍稍忌惮一点外,像那些二三品的地方督抚和各部侍郎等朝中官员,皆不放在眼里。
“皇后娘娘……”
越北那个穷乡僻壤,尽是山沟沟老林子,有什么值得夺占的。昔日,前明永乐皇帝动用数十万大军,耗费钱粮无数,尽占安南,并将其郡县之。可最后呢?过了几十年,前明又不得不退出那片充满瘴气和瘟疫的破地方,任其独立成藩。
荒唐的大秦皇帝
“大学士,皇后的车驾!”
“皇后娘娘来了!”
这位来自齐国的皇后出行不像宫里的其他贵人那般,以宫撵或者轿子作为代步工具,而是惯于乘坐马车。据杜思谦所知,宫里停放了数辆豪华马车,皆为齐国赠送,但平日里,包括陛下在内的皇室成员都不怎么喜欢使用,似乎有些嫌弃马匹的味道。
“国中大事,何等紧急,自当从速决之,怎可延绵时日,平白要等上五日,方呈送陛下御览?”皇后齐子依眉头轻轻地皱了起来。
1681年9月10日,南京,紫禁城。
“去乾清宫。”齐子依在贴身宫女的小声提醒下,方才回过神来,然后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迈步朝皇帝寝宫行去。
正躺在一把软椅上,闭着眼睛假寐时,一名亲信小太监匆匆跑进屋来,直接将李富金摇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