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京子回应道，“玉子先下去吧。”
玉子的声音变得更清晰了些，应该是走进了房间里：“姐姐是在跟哥哥打电话吗？”
“噢。”
“喔，那我再等一会儿吧。”
回到楼上的房间，宗谷随手带上房门，接着将空调打开。
两人交流了一会儿，很快得到相同的结论：祭魂会渐入高潮，四面八方的灵体正源源不断地朝着近畿一带涌来。
外面又传来红子的声音：“嗯……”
浴室的门忽然被拍响。
“宗谷？”
“白天吗。”
“京子先去洗澡吧。”宗谷听见了她沉默里的为难，“我也差不多该洗澡了。”
“在石部町，长谷川小姐和我一起。芳明同学呢？”
“对不起……”
哗啦，他连忙抬起水里的胳膊，撑着浴缸稳住身体，才没被淹没。
“一天一夜。”
“嗯。”
“明天也辛苦了，京子小姐。”
“没关系，宗谷再泡一会儿好了。红子有些在意，我们才会下来叫你的。”
为彼此擦背，再清洗干净身体，又一起坐进浴缸。
“小桃和小雪来找我玩，我带她们去爬了神社的阶梯，还借了巫女服给她们！”
“半个小时啦。”桐野茜说道，“宗谷说很快就能洗好，我才让你先洗的。”
机构对灵觉者的执勤安排每两天调整一次，而执勤的时间段既包括白天，也包括夜晚，比如野间南和花井在这次轮换中就被安排在夜间去县道的路口站岗。
玉子特地为姐姐推迟一起洗澡的时间，只是当着妹妹的面，京子也无法再继续刚才那些私密的话题，至于别的，也有种无从开口的感觉。
炎炎盛夏，总归是夜里更舒服一些。
“……”
“京子明天在哪里执勤？”
“我被分配到了能登川附近。”宗谷有些遗憾，“不在一边呢。”
“今天怎么样。”
她睁开眼，恢复几分清醒，又趴到浴缸边，试图以对话维持精神。
桐野茜停止拍打，声音低了些，“果然睡着了。”
京子也轻声叹了口气。
玉子趴在浴缸的另一边，看着姐姐脑袋越垂越低，直到完全闭上眼，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下了楼，姐妹俩一起去洗澡。
宗谷坐了起来，因为刚才睡着的姿势有些奇怪
挂断电话，京子放下手机，去找睡衣。
而宗谷就在本町的交番执勤，对灵体活动频率的变化也感受得更加清晰。
宗谷在脸上抹了一把，对自己的入睡毫无印象，无从判断时间的流逝，“我睡了多久？”
姐姐开始说胡话了。
“是吗。”
泡在热水里，京子只觉得浑身舒坦，疲惫也渐渐消除，随之而来的则是难以抵御的困倦。
“吃过了。”
管原一家昨天就已经结束家庭旅行，回到了家里。因为年纪太小，玉子还不具备独自行动的能力，所以也并未参与到这次的行动中来。
“诶，姐姐不聊了吗？”
“醒了……”
“玉子今天都做了些什么。”
空调很快开始往外吐出冷气，正对着书桌。宗谷坐下来，换了只手拿着手机。
滴——
彼此慰问结束，又聊了一些有的没的，宗谷忽然听见了玉子的声音。
“京子吃过晚饭了吗。”
“说什么呢。”
“……”
宗谷一下子惊醒，身体随之一抖，向下滑落。
“……胡说什么。”
电话另一边的京子，稍微思考了一会儿才回答：“比昨天更忙一些。晚上去交番汇报情况时，似乎整体情况也是如此。”
“白天。”
哐哐哐！
京子只是笑了一下。
“姐姐，要睡着了哦？”
“那可以让她们留下来……当巫女。”京子轻声说着，又慢慢合上眼，“正好最近……很忙……”
玉子很快意识到是自己打扰了两人的对话。
“嗯嗯，都很喜欢！”
“抱歉……”
“姐姐，可以去洗澡了……”
京子点了下头，盘在脑后的长发微微摇晃，“她们喜欢吗。”
哐哐哐！
声音有些低沉沙哑，他又清了清嗓子，“我醒了！”
“嗯……拜拜。”
“抱歉。”这句话他倒是记得，“我马上就出来。”
“你睡着了吗？”外面的人还在拍着浴室的门，“宗谷——”
“芳明同学也是。”
两人都笑了一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