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红子没说出口，只是点头。
“我也没什么办法……”
宗谷吃完拉面匆匆离开，两个女孩子留在店里，一边吃一边聊着，桐野茜还模彷起了他昨天晚上回来后说的话。
宗谷走进去，她在后面指着路。
“先去交番那边看看，然后再回家吧。”桐野茜站起身，“那边其实挺无聊的，我昨天下午待到三点多就回去了。”
“三丁目四番地附近。”
无聊还能待到三点多……
“随便你们……不嫌热的话。”宗谷左右看了看，很快发现自己的单车。
两人赶紧跑到交番，执勤的女警看了看她俩，点头招呼，而宗谷站起了身，一副要出去的样子。
“这边……”
靠着围墙停下单车，宗谷大步过去，“市口女士？”
一走出拉面店，烈日当头，热浪逼人。
“诶，真的？”她再次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觉得他最多不超过二十岁。
“而祭魂会一年一度，无数亡灵中也只会诞生一个幸运儿，比彩票更加残忍——连安慰奖也没有。我肯定中不了，我已经看透了！”
“怎么停到哪里了。”
“虽然有时效率偏低，还会浪费人力，但机构已经按照这样的机制运转了许多年，我不过是个今年才加入的新人，连祭魂会的全貌都未曾得见，贸然说要‘改革’，未免也太狂妄了。”
“——我想明白了。”
桐野茜煞有其事地竖起一根手指，指了指上方，接着两手摊开。
又过去几分钟，两人也吃得差不多了。
“我是说你们两个。”他往外走去，“我现在要出去一趟。”
回头交待一句，宗谷径直走过去，在餐桌旁停下，“你是市口家的什么人吗。”
“回去吗？”桐野茜问道。
说罢，桐野茜慢慢吐出一口气，伴随着重新浮现的笑容，脸上的神情也变得灵动起来。
“所谓的‘祭魂会’，其实就是一场骗局。”
桐野茜撇了下嘴，接着又说道：“宗谷当时就一个表情，可臭屁了……大概是觉得自己说了很厉害的话。”
“诶，宗谷的工作已经结束了？”桐野茜问道。
“是我……”
“交给我吧。”
“怎么样，像吧？”
“三丁目？那不就在这边吗，我也要去。”桐野茜又看向红子，“红子要去看看吗？”
宗谷在阳光下回过头，眯着眼睛，“有灵体在那边捣乱，附近没有同事能过去。”
宗谷没开口，看了看旁边桌上的酒瓶。
他斜靠在椅子上，摇晃着酒杯，手法粗暴，里面的红酒时不时地洒出来一点，“就和买彩票一样，在开奖之前，看似每个人都有机会，但大奖永远轮不到你。”
“二十二号……”
“去哪？”
“回家吗……还是回宗谷那里？”
“我是河丘交番派来为您解决麻烦的人。”
屋门大开，站在门口的市口女士满脸惊疑，浑身散发着不安的气息。看了宗谷一眼，她还不知道他就是过来解决麻烦的人。
“还在！”
勉强坐上去，他扭了两下，也没打算带她们，蹬着车直奔四番地附近。
“好啊。”
宗谷没有废话，“‘幽灵’还在吗？”
说着，她目光一转。
桐野茜望着那边愣了一下，“刚才还没太阳的……”
来到餐厅，看见悬浮在半空中、还不停摇晃着的玻璃酒杯，市口女士腿又软了，无法再靠近一步。
“那不就是不像嘛。”
已经谢顶的中年人灵体忽然开口，像是在回应他，说的却是与自己的身份毫无关联的事情。
一提到闯进家中的幽灵，市口女士立即放下了所有怀疑，“就在餐厅里！”
循着门牌一路找过去，几分钟后，宗谷顺利找到遭遇灵异事件的市口女士家。
“这是上面一贯以来的方略，而我只负责执行。”
“果然……”
“再者，对于这种已经形成惯例的机制，不能只看见它带来了多少麻烦，还得看见如果没有这套机制，又会产生多少麻烦。至少在眼下，我只有一点细碎的想法，还无法提出一套完整并且效率更高的机制……还是那句话，未知全貌，不要轻易下判断。”
红子咯咯地笑了一会儿，然后才说道：“不过宗谷没有这么多小动作，表情……大概也没茜这么丰富。”
“总算吃完了吗。回家吧。”
她又摇起了脑袋，脸上露出深沉的表情。
河丘交番附近的拉面店。
“算了，我先过去了。”
“像。”
宗谷跑到单车那边，先摸了下坐垫，果然晒得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