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泪水顺着穿透胸膛的剑锋，滴落在黑面具的面具上，浸染出小小的水花。
黑面具躺着的地面之后，黑压压的魔修大军没有一丝杂音，也没有人冲上来，干扰黑面具落败的过程。
快走吧。
死在程陨之手上，也算死得其所。
见那魔修躺在地上，血染红了大地。
砸在黑面具胸膛上，对方一声不发。
他想起来，他已经是个沾了血的魔修了，手上脏污，不能污了他洁白的小程。
红雾温柔地从他身侧卷走，听程陨之喃喃：“你先和他做了交易，是不是。”
黑面具无言地、温柔地示意他：“你在迷雾老祖的赌约中赢了。”
他脸上清澈的泪水依旧在滚落，声音嘶哑，视线模糊的不能视物。
黑面具一僵，没有说话。
“将我引开，将我拉回，将我像个傻子一样，耍得团团转，最后不明不白，要和你打一场……”程陨之凄然道，“不是你死就是我死，你要我怎么办？！”
小师弟。
你是个，很棒的，很棒的，可以出师了的……
但依旧固执地，紧紧握着手中长剑。
那一战，他们打的昏天黑地。
而雪白的道修站立在原地，手里还握着穿透他致命伤的凶器。
最终，程陨之金丹破裂，立地元婴，招来天地大劫，将黑面具斩落马下，一剑刺穿他的胸膛。
他伸出手去，想要最后摸一摸程陨之的头发。一点也不生气，这样的结局，比他之前想的，要好太多。
程陨之悲哀地想，他这样，就算活着出去了，又和死了有什么区别……他还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手伸到一半，就收了回来。
程陨之像被烫到一般，松开手，长剑哐然下落。
身上一点伤都没有，黑面具身上也是，除了最后的致命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