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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降落伞撑开时那瞬间的到达顶峰的舒爽,就是Alpha与Omega之间独特的感应。

    “此外,肺部有呛水,后续可能会肺部感染。”

    “你怎么发现的?”

    “都是因为我!是!我让你去杀人!为了俩臭钱,搞东搞西的,我就算去工地搬砖,也不想用这种钱,我嫌臊得慌!”

    夜色是化不开的浓稠,在四面八方寂静流淌,银白SUV像一道影子般奔驰,周围车不多,急促的警笛声已经追了上来,揪住车里每个人的耳朵。

    吴渝脸颊的咬肌因用力而凸显,他一边紧盯着前方开车,一边情绪激动地战栗。

    尚未睁开眼,他已刷地坐直,伸手去探病床上的吴宁。


    医生走过来,“主要是外力导致的胃出血,出血量太大,再晚一点人就救不回来,他原本就有胃病,平时要多注意饮食。”

    许其悦去拍了张片子,疼到动不了的那只手臂骨裂了,打完石膏后,他借护士的手机给陈怀奕打去电话,通知他来浦城医院。他想了想,又联系了自己父母,为防止两人担心,他没全部说真话。许家父母还是吓得不轻,坚持要连夜赶来。

    睡不着觉,吊着胳膊坐在重症监护室外,许其悦在冷寂中想,这个时候,吴宁竟没有亲人可以赶来医院了。

    冯月华瞳孔放大,坚持狡辩:“我什么时候杀过人?这钱怎么臭啦?!你是吴硕海的种,这是你应得的那一份!”

    午饭后,许其悦趴在病床旁憩息,突然感觉意识被轻轻拽了一下,仿佛玩高空跳伞时,蘑菇样的降落伞在头顶撑开,令人胸闷恶心的失重感于一刹那缓解,人悠悠地在半空中飘降。

    他整个人处在与外界隔离的状态,事后,值班护士跟他说,医生要带他去检查有没有受伤,他没反应,警察来找他了解绑架案的情况,他也不理睬。只有当手术室的门打开,他才突然通上电,一下子冲到门前。

    “都是你让我干的,你是主犯,我只是听你的话。我跟那人无冤无仇的,不会害他的,是你,你要害他!”

    冯月华被吴渝吼得愣住,乱七八糟的事情在她脑子里过了一通,继而,她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冒犯。

    譬如这次,是那人要吴宁的命,不是她,她只有杀了吴宁才能换得去国外的机会。谁曾想,那人早被警方控制,等待他们的不是私人飞机,是抓捕他们的警车。

    之前吴渝摔倒,不止腿受伤,手腕被粗粝的沙石擦破。他本想给自己处理伤口,无意间发现棕灰色的小瓶子,瓶身上的英文他能认个大概。之所以没有立即质问他妈要拿这药干什么,一是赌她还有点良心,悬崖勒马;二是如果把这条隐藏的杀招捅出来,其他两人干脆明着杀吴宁,他自己也拦不住。

    她猛然提高音量,好像谁的声音更高,谁就能压得过谁。

    “送来的时候很吓人,一般胃出血不会往外吐,估计他是呛水引发了咳嗽和呕吐。不用太担心,你先把自己处理一下吧。”

    他对着冯月华瞪眼睛,眼中慌乱居多,色厉内荏。

    他伸手一把打开副驾驶前方的储物箱,脾气压抑到极点,如蓄积能量的火山,迎来毁天灭地似的喷发。

    “别说了!”

    后座的冯年奇听到警笛声后慌得不行,他这人吃喝嫖赌无一不精,一贯欺软怕硬,像泡在泥塘里的水蛭,逮到猎物就狠狠吸血,往肉里钻,却不见得有骨头。

    “我做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你!但凡你有点能耐,咱娘俩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第80章 结局

    亮着红灯的警车与银白SUV并行,喧嚣之中的吴渝却变得异常冷静,就当是末日,在死亡后迎来新生。他咽了下喉咙,靠边停车,这次他解开了安全带,冷漠而决然地朝围拢而来的警察举起双手。

    到了医院,吴宁直接被送进手术室,许其悦在手术室外的墙边缓缓蹲下,一只手臂圈着腿,脸埋在膝上。

    “里面那瓶药是什么?你以为我没发现?!这是我的车,我他妈不是个傻子!”

    救护车响着警报声赶来,蓝白灯光落在雪地里,四周仍旧一片漆黑。医护人员匆匆将吴宁抬上救护车,吴宁被惊扰,短暂地恢复清醒,没有完全醒过来,看起来迷迷糊糊的。他张开嘴要说什么,背景音太嘈杂了,许其悦不知道他想说什么话,心里一急,眼泪不要钱似的滚落下来。

    冯月华不觉想起刘世平也说过类似的话,说她害了卞雨晴那家子人,可是,她没说要他们的命。她不过就是想给自己和吴渝谋个好前程,不过就是想彻底摆脱在下水沟里讨生活。她从来没有主动杀人,都是这个世道对她不公,她是逼不得已。

    他将瓶子里的棕色液体倒掉,换成水。

    “他吐了好多血。”许其悦眼睛通红,巩膜里的毛细血管像红色蛛网。

    储物箱里存放着证件、医疗盒等杂物,里面没有什么瓶子,但冯月华慌了。

    重症监护室外,许其悦透过玻璃墙望着昏迷中的吴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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