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程重安眼睁睁看着他在面前蹲下来,用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缓慢将自己裤子的系带抽开。
程重安背对门口,对这个小插曲一无所知,他难耐地呜咽着,伸手紧紧抓住Alpha的肩膀,明明是个推拒的姿势,然而一点力道都没有,只是把那件薄绒毛衣抓得一团乱糟糟。
宋清远擎着他的腰,并没有理会。
没有精力再去想羞耻不羞耻,程重安浑身发烫,两条腿抖得像面条一样,他完全失控地反手抓住洗手台台面,整个人紧绷着向后弯过去。
在扯下最后一层布料的时候,宋清远倏尔抬头看了他一眼。
经历过这样极度亢奋的时刻,宋清远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很克制地用沾着水滴的唇在他脸颊上轻轻吻了一吻,柔和得像花瓣上滚过几滴露珠。
他崩溃地扯住宋清远发尾,腰却猛地一软,整个人倒在他背上,无力地慢慢往地上滑。
心理层面的刺激完全超过了生理上的,那一刻程重安克制不住地叫出来,是从鼻子和喉咙隐秘的连接处唔唔出声,像春夜里的猫咪,陌生到连自己听了都觉得不可思议。
被他那么注视着,程重安逐渐回过神来,觉得自己简直是莫名其妙。
一声门响后,只余下满室清寂,火锅还在桌上咕嘟咕嘟冒着香气,碗碟成双成对,却没有另一人再用了。
程重安头晕眼花地靠在他身上,耳边听着哗啦啦的水声,浑身酥麻,被冲击得完全回不过神。
他有点无力,头渐渐垂下去:“我胡说而已,对不起,可能是吃药吃的,你不用理我。”
淡淡的花香味信息素已经溃堤而出。
“对不起,”程重安苍白着脸对宋清远急促道,“公司里出了点急事,我得先走了。”
他居然忘记关机了,本想置之不理,但宋清远就站在柜子前面调蘸碟,顺手帮他拿了过来。
程重安愧疚地想说些什么,然而最终只是咬着嘴唇嗯一声,匆匆地离开了。
他真觉得他要死了。
宋清远愣了一下,放下蘸碟,很快帮他从沙发一堆乱七八糟的衣服里找到了外套,“路上别急,有事打我电话。”
宋清远单手将他稳稳兜住了,镇定地帮他把裤子穿回去,系好系带,然后才站起来打开水龙头漱口。
他的腿都在微微发抖,一部分是因为不可思议,剩下的全因为刺激。
Omega淡淡的信息素还萦绕在房间里,宋清远难免有些怔忪,他安静地在空荡的客厅中立了片刻,弯腰将喵喵叫的王子抱起来,轻轻亲了一下它的脑壳。
拜托一、、海星╭~靴靴!
“求你!”
他沮丧到把洗脸的事都忘了,刚要迈步离开,宋清远忽然牵住了他的胳膊。
程重安拾起筷子捞,刚捞了两片,放在柜子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程重安迷迷瞪瞪,伸手往他腿间试探,却被他轻松捉住,低声道:“不用。”
火锅里香气四溢,有几片先下好的娃娃菜都被煮烂了。
睛微微垂下来看他,里面有温润的光,神祇一般。
那双深邃的眼睛仍是平静广袤的一片海,然而此时水面下也同样暗流涌动。
“等等,”程重安急喘着从牙缝里往外挤字,“等一下……”
王子听到细碎的声响,在洗手间门口探头探脑地想进来,然而刚和宋清远对视一眼,顿时尾巴炸开,刷地蹿掉了。
作者有话说:
他就这么握着程重安的手腕,像拉一只乖驯的羊羔一样带他回到餐桌旁。
程重安只好点开短信,紧接着就像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般猛地清醒过来,惊慌失措地一下子站起身,带得木椅哧啦一声响。
就算是给程重安十个胆子,他也从没在清醒的时候幻想过宋清远这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