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献。”宋清远和护士说完，转头有点严厉地看他一眼，“三点？”
程重安“噢”了一声，看着反光的电梯门安静了几秒，突然对他磨磨牙：“老婆，你不要红杏出墙哟。”
他活得哪有这么善良，还献血？他连自己的血型都不知道！
程重安把托盘放在桌上，“宋副，请品茶。”
宋清远嗯了一声，配合地将脸贴上他柔软的手心，眼睛微微垂着，“药吃了吗？”
“我们宋医生，今天也辛苦啦。”
宋清远不容置喙地把他拉上了献血车。
他语气有点重，听得程重安一哆嗦，赶紧伸手握紧了他：“你不会的。”
他是多机灵的人，而宋清远的感情经历又那么单薄，稍一动脑子就想通了。
宋清远也察觉自己有点情绪过度，侧头在他额上轻轻亲了亲，安抚的力道。
指尖轻轻捏着宋清远的耳垂，触感圆润而厚
“你好……麻烦先写一下表格。”门口的护士被他俩这架势弄得一愣，“一昨晚是几点睡的？”
宋清远笑起来，语调依然平稳：“要是出墙，你把我剪下来插在花瓶里。”
程重安吓得咽了咽嗓子，蔫蔫地把头垂下去了。
程重安声如蚊讷，“三点多吧……”
宋清远握着程重安手腕，拿起笔熟稔地填登记表，“十点半。”
工作日上午人很少，血液初筛的时候护士还拿了小饼干和开水给他们，程重安的确有点饿了，坐在那咔嚓咔嚓把一盒牛乳小饼干消灭殆尽。
“老婆，别这样，我是开玩笑的，我绝对不怀疑你的忠诚！”程重安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
电梯里还有一个坐轮椅的年轻人，正低着头玩手机。宋清远按下一楼按钮，同时很平静地回答：“对。”
晚上到他家的时候，宋清远正在书房用电脑，他换下鞋，逗了一会儿猫就去厨房泡茶。
护士点点头：“熬夜之后新陈代谢变慢，血液内毒素会增加，的确没办法献的。”
宋清远笑着松开鼠标，伸手把他拉到自己腿上坐着，将人抱得满满当当。
Alpha在他颈后轻轻出了口气，临近腺体的位置实在太敏感了，程重安顿时感觉脖子一阵酥麻。
程重安的肚子随着呼吸一起一伏，虽然有点莫名，但他还是感觉到被需要，心里顿时软趴趴的，抬起手，小心翼翼摸摸宋清远的头：“呼噜呼噜毛，不怕。”
入秋之后白日渐短，又下了两场雨，一天比一天冷，宋清远在家特别喜欢喝安吉白茶，茶叶是细叶一样的绿茎，起初程重安觉得又苦又涩，后来喝的次数越来越多，渐渐也习惯了。
护士过来叫宋清远进去采血，程重安也像根小尾巴一样跟着过去，医生先给宋清远塞了一个握力球：“三百毫升，注意抽完之后不要做太剧烈的运动。”
程重安捏到了他的耳垂：“吃了。”
轮椅上的小哥悄悄从手机里拔出头，略带惊恐地从后面看了他俩一眼。
宋清远继续拉着他走。
“干吗？”程重安眼看着医生啪啪地在他手臂上绑橡皮带，很警惕地一步一挪走过去，“你害怕啦？”
程重安感觉今天宋清远很奇怪。
宋清远突然对站在门口的人招手：“安安，过来。”
“干什么？”程重安提着一兜药，表情很惊恐，“等等老婆！我不能抽了！再抽我就要精血亏虚了！”
“今天怎么了，”程重安抬手向后摸他的脸，“上班很累吗？”
罗医生一共开了三个药，他吃完后感觉有点软绵绵轻飘飘的，好像脑袋变得核桃仁一样大小，想不了太多东西。
“没必要。”宋清远勾唇揉了揉他的头，“我挂号的时候也没想到是她，罗小姐是很有实力的心理医生，我希望你继续跟着她治疗，快点好起来。”
直到罗禾枫彻底消失在走廊拐角，程重安才有点不高兴地垂下眼问：“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除了喝的次数多，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赖在家里时，那个茶的味道……常常就是宋清远嘴唇的味道。
等进了电梯，程重安才慢慢回过味来：“你们相过亲？”
“棉签摁紧。”宋清远点了点他的手背提醒，“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走吧，陪你去拿药。”
胳膊上传来清晰的刺痛，宋清远手指微动，将脸完全埋在了Omega柔软清香的薄毛针织衫里。
拿完药出医院的时候，住院区前面停了一辆流动献血车，宋清远想了想，突然牵着程重安往那边走去。
“是啊。”宋清远伸手揽过他的腰往身前一带，侧脸贴在他小腹上，“害怕。”
他拿紫砂壶泡了茶端到书房去，发现王子已经提前跑过来盘在书桌上了。因为最近贴秋膘，它的肚子变得软乎乎的，豹纹很富态。
“我换个医生吧。”程重安语气很认真，抬起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