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扫过，杨狱看到了关于那位龙树王佛的记载。
“龙树王佛！”
一个人，能活如此之久？
老僧知无不言，但所说也很有限，与他在邋遢道人、张玄霸处所得无甚区别。
“他，也未死？”
“杨施主所言不差，位阶无可传承，道果认主，也非人力可以改易。只是……”
“位阶不可以，神通却可以……”
“远古劫末，没有任何神佛仙魔的泥像可以留存，这具佛像，非同小可……”
“也？哦，你说的是大衍山中的那位女施主？果然，他们所得造化惊人，两千年后，也未坐化……”
“有人，活了三千多年？”
仅仅只是咀嚼着这九尊尊佛之名，杨狱的心神就不由得有些恍惚，似从冥冥之间，有佛音禅唱之声。
欲成九耀，先成十都！
“当年，老衲坐化之前，曾于冥冥之中听到了若有若无的梵音在邀请老衲，虽未见其人，但老衲确信，其人必是陆沉！”
……
三千年，何其之漫长？
【大自在王佛留在红尘中的所有佛像，全坍塌了，八亿佛子、善信，随佛而去，惨，惨，惨……】
听得声音，杨狱回神，神情微动：
“法宝，或许也可以！”
九大尊王佛，已是佛中极尊，依着许升阳、吕生的语气，还在他们之上……
“恕晚辈愚钝，不知前辈提及此事，与进出幻境有何关系？还是说，那陆沉，有此类神通与法宝？”
达摩叹了口气：
“依着前辈的意思，那陆沉所得之造化，极可能来自于龙树王佛，亦或者九大尊王佛中的其他佛陀？”
达摩有些动容，却也不如何惊讶，见戒色有些茫然，随口解释了几句。
提及那老妖婆，杨狱的面色都不由一沉，忙问起达摩，有关这老妖婆的事。
说话间，老僧直起身，扫过身侧的两个后生人：
戒色瞠目、骇然。
“神通法宝……”
这是天地至理，无人可以逾越！
【诸佛像，都倒了……不对，白骨菩萨，从幽冥爬出来了……祂身上的业火，在熄灭，祂的骨架，在坍塌……
“灵炁如水，人如鱼儿，潮汐未起，强自活下来，不过如泥地之鱼，颇多痛苦。”
“老衲读儒家经典很少，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句话，却很喜欢。只是，不是谁人，都喜欢的…
杨狱皱眉，就见得灰衣老僧轻抬手擦去佛像上的尘土，轻声道：
“长生不死？！他们，他们已成仙佛了吗？！”
还是说……
忍不住，他心思没入暴食之鼎，翻阅起碧水寒潭图，果不其然，看到了关于这九大尊王佛的记载。
祂，爬上了大自在王佛的金莲上！】
“佛经可传承，位阶不可传承，纵然陆沉有天大机缘，得了九大尊王佛之一的传承，但，也不可能晋位王佛吧？”
只是……
听得这个佛号，戒色已是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合十而跪。
并称为，须弥九大尊王佛！”
杨狱有些心惊。
【东方佛国崩坍，药师王佛，与道门太妙天尊，共归寂灭……】
杨狱眼皮一跳。
“九大尊王佛，龙树王佛……”
九大尊王佛，他并不陌生，不止是佛经之中屡屡有所提及，他还在碧水寒潭图之上，许升阳与吕生的交谈之中听到过。
杨狱反应过来。
“是故，老衲倒也知晓些延寿存身之法，可那又何必呢？小和尚如朝阳东升，老和尚如垂暮夕阳，夕阳落，朝阳升，此是生灭之道，何必夺人光辉呢？”
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达摩仍在清理佛像附近的尘土，小心翼翼到连蚂蚁、飞蛾都轻拿轻放：
【壮哉龙树王佛，祂立十八大宏愿，以身葬道，燃灯指引，欲为诸佛引道……】
“大差不差，大差不差。”
“什么仙佛，不过是个靠吃人活下来的老妖怪！”
不要说天变未至，即便天变已至，也绝不存在有人能一步登天。
不说个人，纵然是王朝，也要更迭多次，百代传承的世家，至多也不过追溯到两千年。
杨狱眸光微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