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静沉默许久，方才一叹：
谁料……
祁罡，是其中之一，却不是唯一。
杨狱也不急着跟上去，甩出藤蔓缚住虎尸，连同不足五尺的万载青空石一并绑上。
夜风之中，达摩正色道：
“何处不解？”
纵然他身具通幽，天眼也半张。
关于道果，他所知自然极多。
“小和尚，一并走走去？”
“那梵如一虽非善类，但当也不会有假话，只是老衲困居此间，出不去，也不想出去……”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两千多年前的达摩，似乎也早已知晓了其
可大蟾寺、无量宗、烂柯寺的一干和尚，脸色就说不上好了。
清理门户？
有老僧不甘开口。
“屠城……”
“不想出去？”
因着位于东阳、岭南交界处，自不乏商旅、采参客，久而久之，自然就颇为繁华。
“你我师兄弟，以禅宗正统自居百年，谁料却只是个笑话，笑话……”
“大蟾寺到底是老衲开创，若后世真有人假借禅宗佛理，行奴役百姓，鱼肉乡里之事，其罪在我……”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杨狱自也非是当年初出茅庐，什么都不知的小衙役。
杨狱敏锐的捕捉到了细节：“前辈，您有出这仙魔幻境的法子？”
杨狱拧眉微言，戒色却已是有些忍不住了，他合十双手，眼中尽是不解：
达摩微微摇头，看向杨狱：
而后，目光扫过诸多和尚：
……
一座不知名的城池坐落于此，此城不大，后世也无甚名气，但此时却是十分之热闹。
“祖师身具菩萨心，却无金刚之怒吗？那三妖屠戮如此之多，您为何不杀之，而是镇压此间幻境之中？”
驻足城外，老僧开口道出此城的覆灭之因。
自得知达摩幻境出世，他们前后往返诸道之地，耗费十载岁月，好不容易进得幻境，更见得祖师。
“杨施主若有兴趣，不妨陪老僧走上一走，我知你心有疑惑，走一走，或可解惑。”
老僧说的轻描淡写，杨狱却是不由挑了挑眉。
“杨施主?”
开派祖师，请自己代为清理门户，这种事，说出去只怕也无人相信……
何止是他不解？
“自然是因为道果。”
听得杨狱开口邀请，他有心拒绝，却觉后心传来大力，不由得出了人群。
瞥了一眼不远处仍是跪倒一片的徒子徒孙，老僧莫名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戒杀和尚一敛僧衣，不等戒色开口，已带着一干面带笑意的伏龙寺僧人离开。
杨狱自无隐瞒，坦然道出所知：
“道果乃法理汇聚，天地精髓之所在，自不会随着神通主的死亡而消失，相反，一旦前主身死，则大有可能另觅新主……”
“祖师身边，不可无人伺候！”
他是询问的语气，但脚下却不停，身形几个起伏间，已然消失在荒野之中。
不解！
其余和尚面面相觑，心中诸多复杂，却又无法诉之于口，只得满腹心思的各自离去。
但根据古籍以及他自身的印证，这些道果另觅新主，却是可以确定。
他苦笑着转身，离去。
“不好说，不好说。”
……
走出荒原，渐有人声。
这番话，自然是说给戒色，这小和尚如今也将近而立，也不如当年俊美清秀，而是多了些风霜与沧桑。
一口气将心中积累良久的疑惑吐露，戒色心中都不由松了几分。
“弟子不解！”
“师兄？”
“梨化城，地处要地，人流旺盛，加之城主也算贤明，这些年，颇为兴旺，可惜覆灭于十六个月后，城中几万户，尽被山君屠戮……”
这些年，他所杀神通主其实不少，可除却冀龙山身上的天魁星之外，他无从捕捉任何一枚道果。
包括虚静在内的大蟾寺一众和尚，也都无法理解，这样的妖孽，不杀之，反而要镇压。
伏龙寺一代只十八人，彼此间的关系自然是极好的，心知师弟或有好事，也只有些微艳羡。